作者:Peter Bradshaw

波蘭導演馬裡烏什·維爾琴斯基生猛而強烈的動畫作品是一部悲慘的寓言故事,它把現實主義和如夢境一般的夢呓結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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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關于動畫作品的批評與讨論發生轉向,即将迪士尼和皮克斯的傳統動畫風格與吉蔔力的動畫風格以及各自達到的不同美學成就相比較。但我需要提示讀者們:還有一種動畫的傳統風格,它來自波蘭和中歐。波蘭資深動畫導演馬裡烏什·維爾琴斯基表現了這種動畫的特色:它生猛、粗粝、破碎、憤怒,常常善于追求美學上的粗暴和痛苦。它不屬于那種具有提升、撫慰、展現人類美好意義的動畫作品;相反,這部動畫對這個世界,乃至動畫本身,進行了極其悲劇性而諷刺的表達,這種表達是孤立而不可調和的。維爾琴斯基的殘酷影像來自于橫線紙張,并向全世界展示——似乎當他決意釋放想象力的時候,這紙張是唯一的東西。

《殺掉它,然後離開這個小鎮》似乎是由維爾琴斯基關于父母的的回憶和噩夢構成的。片中有一個特别的情節,他(這裡可以指導演)的父親帶他去海邊一日遊,但忘記給他的妻子打電話說他們已經安全抵達,而這件事引發了妻子焦慮的痙攣,使這一天成為糟糕心情的慶典。而破舊火車上的神秘劇院、城市的陰暗肮髒景色也是影片很重要的一部分,它們斷斷續續,但卻有一種怪異的美麗;伴随着這一切的,是字母霓虹燈牌,像女巫掃帚上的光迹;是一盞盞街燈,像煙熏的污漬。

巨大而憔悴的醜陋臉龐偶爾出現在屏幕之外,并一動不動——更确切地說,這是一種老式繪畫風格的跳動。維爾琴斯基把熟食店的食物看作人體的各個部位。這部電影以一種最不妥協的方式描繪了導演的想象:他年邁的母親在醫院去世,他向戲仿而極端裸露的死亡情景投去長時間清晰的目光。我們可以看到,他母親的生殖器被縫合,肛門被木塞堵住。

這是新客觀現實派的重生,但其中的現實主義被某些虛無、幻覺的事物所覆蓋。同時,它某種程度上又具有淡淡的貝克特的風格,觀感很有趣。當你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你常常不能完全理解正在發生什麼,對于各個人物也模糊不清。這是一部夢呓電影,它在無意識中揮灑了亂碼一般的信息,傳遞了一種黑暗而又神秘的詩意。

原文鍊接:https://www.theguardian.com/film/2020/feb/22/kill-it-and-leave-this-town-review-gaunt-beauty-amid-the-smoky-smudge-of-memory

(翻譯水平有限,歡迎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