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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充滿欺騙背叛和嘲笑的悲傷故事,一部冥想曲,一首詩。

法蘭西紅白藍三色時刻出現在畫面中,弄清楚斐迪南/皮埃羅和瑪麗安娜到底誰愛誰或許不重要 。

《狂人皮埃羅》中有很多元素令我驚喜而着迷,走哪兒都帶着書的斐迪南/皮埃羅;給瑪麗安娜讀書的斐迪南/皮埃羅;男女之間自說自話般的重疊着的對話;溝通無解下的冒險和演戲;溝通無解下的生活的煩悶;把錢扔進大海;對着樹木思考:我們是假釋的死者,樹木呢?;快到結尾處那個瘋瘋癫癫的男人說這首曲子就是我的一生;斐迪南/皮埃羅把臉塗成象征自由的藍色準備光榮的死去最後又後悔…

生活始終是無解的。我們覺得被困住想掙脫,掙脫後發現遇到的還是另一個圈套;我們以為我們真的相愛了,但實際上隻是為身體着迷;我們以為我們不需要思想的交流,但最後終究會厭煩;我們以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選擇的路就會是對的,可實際并非如此;我們以為我們能夠為所有的一切付出代價,但我們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清楚跟勇敢。



賴茲評價戈達爾的電影是"我們隻能認為,象這樣的電影語言乃是一種表達苦悶的方式,這種苦悶是由于想把我們的世界組成更完美的形象的願望終歸失敗而産生的。",紐約時報影評人曾評論戈達爾是在表達“幼稚的放縱欲”,像是在說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戈達爾對商業電影的諷刺在《狂人皮埃羅》的頻繁出現或許可以作為他為自己的辯護,一種接受式的抗争,潛在的急于擺脫。

昆汀的電影受到戈達爾的影響不小,盡管兩人關系并不好。正如《狂人皮埃羅》開頭的那場聚會,費迪南碰到了一個美國導演來到巴黎拍一部《鷹之花》的電影(同波德萊爾《惡之花》,費迪南反問他電影的本質是什麼,他确信而笃定地回答電影是戰場,愛情、仇恨、動作、暴力、死亡,一個字:情感。然後費迪南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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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地,皮埃羅(瑪麗安娜給費迪南起名叫皮埃羅)跟瑪麗安娜逃到海邊,有一天皮埃羅對她說:與你交流是不可能的,你沒有觀點,隻有感情。我們永遠不能互相理解。

68年之後戈達爾的電影中鮮少再有安娜卡裡娜,幾乎不再拍攝商業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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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外的話:

我本人是喜歡費迪南/皮埃羅在劇中的很多靈感和想法的,戈達爾用論文語言來實現電影語言,不能用既有的商業套路來測定和評價他,對于影像和意義,本應存在多種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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