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是一部于伦理,于法律,于社会都应该被禁播的电影,或者说,它甚至不应该被制作出来。
14岁少女与成年男性的性关系,被正名为男性视角的合理正当行为,如此一部以男性视觉快感为噱头的影片,在女权主义成为主流意识形态的21世纪,是对女性观众的不尊重,而社会象征系统里无处不在的女性压抑与男性欲望的二者对立,在此片得到加剧。
任何出于艺术的借口都不能为之辩驳。
于是,我在短评里发问:女性朋友,是以哪种视角去看待片中的“被凝视/情欲对象”——洛丽塔?
1975年,劳拉·穆尔维发表论文《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就文本组织结构而言,男性的阉割焦虑和相关的女性想象促成了经典好莱坞电影的叙事模式——女性总是具有诱惑但却是一切麻烦的来源,女性在戏内被男演员垂涎,在银幕被男性观众窥淫。 女性成为物化的客体。在如此这套成熟的规则体系里,父权社会成为一种难以察觉的意识形态,不断得到增强。
穆尔维的理论存在缺陷,该理论无法为女性观众的快感与位置提供一个可信的位置,此外,在现代文化语境里,抵御古典叙事模式的力量也层出不穷,最经典的是新好莱坞对经典好莱坞的解构,《邦尼与克莱德》与《末路狂花》已载入影史。
而在中国,学者戴锦华曾提出:在早期中国电影,女性的形象居于中心位置,她们往往比男性更具有行动力,而女明星则是现代女性/新女性的突出能指,如阮玲玉的《新女性》《神女》,与《太太万岁》《哀乐中年》,在反传统,革命性的左翼电影尤为多见。
尽管如此,女性依旧没有解脱被凝视的地位。
尤其是进入后现代以后,大众文化,世俗文化成为主流,一切深度被消解,象征着权利与话语的“性”,在文化产业里再次被摆上高座,带着铜臭味出生的电影,迎来了它的黄金商业时代。
不同于经典好莱坞,此时银幕上的女性,或多或少被赋予某些后现代的特质,譬如独立,譬如智慧,但在大部分大制作的商业电影里,女性依旧作为男性的附庸出现,在片中起“被男性凝视”的作用,例子太多,读者自明。
比起意识形态是被统治阶级有意识地制造出来的说法,我更倾向于阿尔都塞的理论。
统治阶层只能与一定的既有的意识形态相认同,而不能随心所欲的创造意识形态,换言之,意识形态只能为那些已经成为自己仆人的人服务。
同样的,男性凝视并不是处于社会压迫阶层的男性所创造,而是男性适应了此类权利结构,使自己始终处于压迫阶层。再往下溯源,男权的产生,来源于几千年前最初形成的某种原始社会形态,而这套古人定下的规矩,在当代,已早可被淘汰。
阿尔都塞讲,
真正意义上的革命是意识形态的改变,而不是人的社会地位的改变。被压迫阶层取代压迫阶层在权利结构中的位置,而不改变结构本身,这时的社会性质并没有改变。
这或许可以给当代的女权主义一些启示,用暴力去推翻暴力,败则如太平天国。成则如改朝换代,这是不可取的,女权非女拳。
跑题了,就电影本身,这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其中心理学的研究意义大于其社会意义。我也仅仅就电影为引子,浅谈当代语境下女性的生存困境,与分享下对主旋律的思想潮流——女性主义运动的小思考。
因为,不写出来的话,心太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