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绝伦之作,瓦尔达对长焦镜头的把握就和专业粉刷工一样毫厘不差,通过人物调度,镜子,长镜头塑造出了一部绝美的作品。
其最为典型的便是通过镜子阐释了萨特的“想象性凝视”,这在前半段对镜子的大量使用便可认识到,其镜中的客体化克莱奥,是等同于萨特所描述的被他人的存在而结构的主体。这个凝视并不是他人真正的在观看我,而是我觉得有目光在观看我。
但拉康理论很快驳斥了其观点,凝视并非是由一个实际的他人引发,也并非是主体间想象的凝视。这是一种凝视的前存在,其并非指另一个主体对我的先行凝视,也是指在主体在所有的看行为背后都有一个先行失落之物看着我。
我们会根据他者的目光来看自己,以使自己成为值得爱的对象,不会那么自大。
在克莱奥后期,其象征界的主体想要通过与对象a保持距离来消解实在界凝视的痛苦(如街上路人对其投射的目光,可以被视作其已陷入一种主体和他者之间尴尬的地位,让主体本身感到匮乏)(所谓癌症的恐惧是对实在界凝视的赋形,瓦尔达天才的笔触),但这在遇到最后那位士兵前都是缓兵之计。士兵便是绝佳的一个幻想出现掩盖了主体在进入到象征界那一刻在无意识中留下的原始创伤,这个创伤无法被象征界所平复,也无法触及,是一种阉割性的创伤。这个幻像是完美的象征对象替代了对象a,一个恋人,这个具体对象就是就是成为现实中引发主体欲望的原因,而不是那个看不到摸不到对象a。有了现实的对象,主体的欲望也被确定下来(结尾克莱奥:我的恐惧消失了)从实在界的凝视走向了想象的凝视,克莱奥成了被他者看到的(有了一个具体的人在看着我,满足了我被看到的欲望,路人的凝视在这里是抽象性的)。但实在界的凝视则会引发主体的欲望,欲望导向的是匮乏。在这里她不可能被对象a所看到,但现实中也没有他人可以替代对象a看到她,所以前半段沉浸在实在界的凝视是一种存在的失败。说白了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痛苦的个体,其整日处在创伤边缘,通过迷信来越俎代庖,没有一个他者和她去建构一个幻像去掩盖这种凝视带来的创伤。士兵的出现正是掩盖了这种创伤,否则克莱奥最后会被实在界凝视下走向死亡。
天才导演瓦尔达极具超现实性的笔触,出色的镜头吸引力,将此作推向了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