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的遗孀》讲述的是一位牧师个人成长的故事。三十二年后,另一位伟大的导演罗伯特·布列松创作了一个在某种意义上相关的故事——《乡村神父日记》(1951)。这两部作品在结尾都浮现出一个十字架的意象,引领着电影走向一种超验的层面。德莱叶是在“取景框”的游戏中实现这一点,布列松则是在极简主义的领域里达成的。

在这部片中,更值得强调的是“画框”的运用。对我而言,德莱叶已经开始尝试他后来擅长的特写手法,在构图上将画框变化为不同形状,有时还巧妙地营造出“框中框”的场景。这里的画框成为社会空间限制的延伸。

影片的基本情节其实平淡而不必要,甚至带有一种与布列松相似的幽默感——这类导演的作品中本不应存在这样的幽默。相比他处女作《总统》(1919),《牧师的遗孀》(1920)在调度与编排上更为成熟,但从结构与深度而言,这部作品仍难以跻身德莱叶真正的杰作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