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小于18歲或者心理年齡小于18希望你能不要看這篇影評)
對于哆啦A夢這樣長壽的動漫來說,在2D轉向3D的時代大浪中也選擇了融入,當哆啦A夢由平面變成立體,那還是原來那個藤子·F·不二雄創造出來的哆啦A夢嗎?之前就有民間流傳的哆啦A夢的一個結尾,在這個結尾中,大雄是一個植物人,而他的生活中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哆啦A夢,哆啦A夢隻是他在昏迷的彌留之際臆想出來的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物,就好像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你,《千與千尋》裡面的龍貓其實是死神一樣,這個解釋看似讓人難以接受,但實際上仔細想想,我們看過的的動漫越是熱鬧繁華,不也越讓人擔心背後若隐若現的落寞沉寂嗎。
《伴我同行2》還是選擇了在“時間”維度上做文章,多數動漫為了避免劇作硬傷,都刻意逃避了時間維度,像哆啦A夢将時間邏輯缜密至此的動漫少之又少,也是正因為此,賦予了哆啦A夢的“時光機”以特殊的符号記憶。說實在,看到大雄逃婚真的出乎意料。在大多數動漫還停留在熱血複仇,打怪升級的階段,哆啦A夢的思考已經進入了個體與社會的層面。大雄之所以成為主角就是因為在每個人心中,多少都會在這個笨笨的,總挨打的男孩身上找到一些自己的影子,大雄就是我們身上的痛點,其中就包括自卑,恐懼,逃避。因此出現了大雄“逃婚”的橋段,哆啦A夢和少年的大雄想要讓死去的奶奶看到自己結婚的樣子,因此回去補救婚禮,構成了影片的叙事動力。
從情感層面,大雄有哆啦A夢,我們又有什麼呢?那個藍色的大狸貓,帶給我們的難道僅僅是一件件幫我們解決問題的道具嗎?在給孩子構築一個藍色幻夢的同時,不二雄也用漫畫讓我們深刻地認識到,在我們考試答零蛋的時候,不會有人給我們準備記憶面包,在我們将來活得一塌糊塗的時候,不會有時光機帶我們回到小時候重新來過,在我們因為不敢承擔責任而逃婚的時候,不會有人替我們上場給新娘戴上戒指。在影片中,提到了未來紙币上印着的“手冢治蟲”——日本動畫之父,《鐵臂阿童木》的作者,要知道,鐵臂阿童木的出現,最初是源于喪子之痛,是常人不能承受之痛。從這時候開始,有意或者無意地,給日本動畫罩上一層難以消散的濃霧。
如果說喜劇都有一個悲劇的内核,那麼,給兒童觀看的動畫有一個成人也思考不通的問題似乎也顯得合理了。近些年,動畫片似乎也在叩擊着孩子的心門,用最輕柔的口吻問着最殘酷的問題:“你準備好長大了嗎?你準備好面對最平庸的自己和最殘忍的世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