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在東莞理工學院主辦的粵光杯比賽看到了這部片子,感覺很不錯。
與其他學生作品相比,《飛牛》更有影像質感,這種“電影感”的産生,一方面得益于4:3的畫幅設置隐去了現實中過于複雜的元素而呈現出純淨的狀态,同時又賦予短片一種懷舊感,尤其是中間的黑白段落;另一方面,導演對構圖的追求配合靜止長鏡頭,使畫面具備獨立的美感。
“電影感”的形成并一定不依賴于複雜的鏡頭語言與剪輯節奏,簡潔的電影語言如果能夠傳達足夠的信息更能夠形成叙事的張力。在第一章節中,當記者問到趙大爺的想法時,鏡頭長時間停留在趙大爺的臉上,在這裡,長鏡頭獲得了使觀衆與人物共同體驗時間綿延流逝而産生的新的意義空間。而後接了一個趙大爺的手部特寫,幾秒後一滴水滴到了他的手上。這滴水顯然是趙大爺的淚水,筆者認為有些多餘,因為這滴指向悲傷的淚水實際上起到了代人物說話的效果,這就打破了趙大爺的“無語”狀态,原本含混的意義空間轉向了單一與确定。
影片中運動鏡頭的占比較少,但在主題傳達中發揮着重要作用。第一章節中有一處手持跟随鏡頭,結合之後的新聞報道的采訪鏡頭直接成為影片畫面,顯然是紀錄片的拍攝手法,強化真實感引導觀衆成為“在場”,是一種僞記錄的片段創作。而在第三章節同樣有一處特立獨行的移動鏡頭,鏡頭前跟兩個小孩在屋間奔跑,搖晃與左右移動的過程中顯現出攝影機的“自主意識”,而這裡已經沒有記者與“事件”,那這種自主意識就不是僞記錄的創作,而是其他。
答案就在後面的鳥兒的主觀鏡頭。也就是說,跟随小孩的鏡頭其實是一種“幽靈視點”。
隻是鏡頭的變換容易造成風格上的割裂,同時,後兩個章節沒有形成獨立叙事,分章節叙事似乎隻是視覺效果與隐喻意圖的投機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