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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男1:金屬獸》 海報

如果留意海報,會發現這部上映于1989年的《鐵男1:金屬獸》赫然出現了我們現在所熟悉的字樣:Iron Man 。比用鋼鐵包裹身體的小羅伯特·唐尼更瘋狂的是,這裡的 Iron Man 是由體内長出的鋼鐵,并一直滲透到體外。

冢本晉也導演想要表達什麼,我們都不甚清楚,可以肯定的是,這部電影跟“俠”沒有半毛錢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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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化後的鋼鐵男

開篇即可形成一個自媒體“新聞”标題:“男子割開大腿肌肉并植入鋼條”。此後男子狂奔,被車撞倒,鏡頭一邊晃一邊對準車燈,配上迷幻的音樂,我們幾乎可以斷定這是一部非常神經病的電影。

接下來便一發不可收拾,一位眼鏡男被忽然變異的眼鏡女追殺,打敗眼鏡女後的眼鏡男自己也開始金屬化,在與女友尋歡時,身體開始大面積變異,重要部位直接變成巨型的電鑽。殺死女友後,開頭植入鋼條的鋼鐵男找上門來,他把電視直接套在眼鏡男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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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體變成電鑽的眼鏡男

在電視中,導演讓我們看到了鋼鐵男尋仇的原因,原來眼鏡男和女友駕車撞到了鋼鐵男,随後棄屍荒野,兩人又在鋼鐵男的注視下野合,以尋求一種被窺視的快感。

這就是真相嗎?我們不得而知,這是全片唯一沒有出現金屬異化的場景,但隻存在于電視裡,而現實世界則是鋼鐵男對眼鏡男進行又一輪的追殺,其間鏡頭之晃,剪輯之快,似乎想要讓部分堅持看完前面異化和血腥過程而沒吐的觀衆痛快地吐一場。

最後,莫名其妙地,鋼鐵男和眼鏡男在打鬥中竟然融為一體,并且決定一起報複社會,讓這個世界都變成金屬,然後一邊嘶吼着一邊沖向了大街。電影就這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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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眼鏡男的鋼鐵男

這類都市中的人類發生異變的故事,我們都習慣從社會環境入手去分析原因,一般認為人是被環境所壓垮,然後開始報複環境。

《鐵男1:金屬獸》上映于1989年,創作期應該會更早一點。從1987年美國股災開始,經濟危機像瘟疫一樣,迅速席卷全球。日本當然無法幸免,在1989年房産泡沫爆裂,經濟大崩潰。可想而知在創作這部作品的前後,日本的經濟環境正每況愈下。

可是話說回來,有時候藝術家未必是站在一個全知高度去感受世界的,他隻會對自己感興趣的那部分非常敏感,然後将它提取出來,用或誇大,或扭曲的技法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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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鋼鐵男的就是導演冢本晉也本人

我們将導演的片子跟當時的社會環境聯系起來,有時并不是因為這就是導演想要表達的主要思想,而恰恰是因為導演自己就處在這個環境中,他僅僅是把自己吸收到的訊息展示出來,觀衆再從中讀取到了現實中的意義。

奇妙的是,片中的鋼鐵男,是由本片的導演冢本晉也本人扮演的,這彷佛在告示觀衆,導演無意在這個随時可能爆發金屬瘟疫的世界中扮演上帝,他沉浸在孢子一般的金屬裡,樂在其中,并将成果分享給大家,讓大家一起在金屬中沉淪。

如同片中鋼鐵男将電視套在眼鏡男頭上後對他說的那句話:“你的頭腦很快也會變成金屬,我會讓你看真正奇妙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