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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與春嬌》海報

不知不覺,《志明與春嬌》已經是10年前的電影了,劉醒總是說“人生有幾多個十年”,現在看《志明與春嬌》,确實會激起一種緬懷過去的情緒,尤其是看到兩位主角手裡拿着的諾基亞和摩托羅拉。

忽然想到,那句振聾發聩的“吔屎啦,梁非凡!”,似乎也已經說了10年了。

說回《志明與春嬌》,彭浩翔的電影總會有很多小聰明,又或是小無聊的趣味,你很難用一些宏觀的詞語來形容,但看到的時候又仿佛有一種魔力,逼得你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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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煙

有時還未必是一些很響的包袱,比如《志明與春嬌》的片頭,通過保安點打火機和關打火機的兩次音效,打出兩位主演的名字,這背後大概也沒什麼特殊的用意,隻能當作是一個玩心很重的導演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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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與春嬌》固然有很多接地氣的段子,但更吸引我的是兩位主角初識時期在情感上的過招,刻畫得細緻又真實。

春嬌最讨厭志明說話隻說一半,作為局外人,反而覺得什麼都沒确定的這部分是最精彩的。

而在這個系列的後面兩部裡,這種不确定感似乎減少了很多,可能這是我比較喜歡第一部的原因之一吧。三部曲的好看度正好對應了戀愛過程的多巴胺分泌曲線,想想也覺得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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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快樂為何來去如飛

《志明與春嬌》裡男女主角的互動,相比《大丈夫》或《買兇拍人》之類的作品要多很多,不過作為直男的彭浩翔,給志明這個角色的solo時間還是稍微多一點,也相對抓得更準一點。

志明有着直男式的口是心非,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小肚雞腸,總要裝出大度的樣子。舉個例子,他被春嬌拉去參加生日會那天晚上,得知春嬌有男朋友之後的反應,細看還是蠻有意思的。

當時他心中大概已經跑過數以萬計的羊駝,可是他仍然維持表面的平靜,但又害怕露餡,于是馬上以明天上早班為由,趕緊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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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之後,也不知是導演的要求,還是餘文樂自己的創作,志明把外套的拉鍊拉上,除了營造一種凄涼的感覺之外,也在暗示着他在受挫後開啟了防衛機制,将自己封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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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導演又加了一點佐料,讓一對情侶經過,喂得志明滿嘴狗糧,不過這佐料口味并不重,沒有切換鏡頭,對準情侶去拍,隻是讓他們從虛化的背景中穿過而已,也符合本片所謂“小清新”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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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往嘴裡塞了一根煙後,直接切下一個鏡頭,畫面中間是那對情侶,志明被擠到畫面的右側,落寞地抽煙,兩人光是出個背影就已經完勝,此時志明還看了一下表,其實他并不趕時間,大概是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要是這一段能像電影一樣快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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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接一個臉部特寫,他又抽了一口煙,通常一出現剪接痕迹,時間概念就會變得不确定,兩個鏡頭之間,他到底抽了多久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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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煙的長度也許可以大緻判斷出來,但導演覺得不夠,這時,上一個遠景鏡頭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我們看到畫面從特寫再次切回遠景,那對情侶還沒離開這條路,這樣大概能判斷出時間過了不足一分鐘,而志明已經不耐煩地把煙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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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煙鬼居然連抽煙都沒耐性了,看來春嬌有男朋友這件事帶來的苦惱已經打敗了他對煙的沉迷。

整部電影其實也沒少将抽煙與感情擺在一起,抽煙本是他們消除工作和生活煩惱的一種途徑,不同職業的人聚在垃圾桶旁邊打邊爐,是非常減壓的。

但煙又并非無可替代,比如志明和春嬌在漫春天那晚,志明就提議戒煙,因為戀愛的瘾比煙還大。後來兩人起了争執,就開始瘋狂掃貨,直到最後志明用一條短信逆襲成功,春嬌也放下了對煙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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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似乎這部電影的主題也慢慢浮出水面了,可是就個人經驗而言,總結彭浩翔的電影主題通常并不是有趣的做法,至少沒有裡面的段子有趣。

如果嘗試總結的話,《志明與春嬌》以禁煙條例貫穿始終,主題可以是人應該如何面對生活的困境,而他給出的答案是談戀愛。聽上去并不是很吸引,而且這個答案似乎站不住腳,第二部和第三部也證明了這一點。

好吧,我放棄總結,甯願去關注電影中那些充滿生活氣息的嬉笑怒罵,以及志明與春嬌認識第一周裡那些拙劣又真實的互相試探。生活哪能時時有主題呢,咱又不是克裡斯·加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