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是一座身体,灵魂在里面踱步 房屋,创伤,隱形的围墙

在《我,玛丽亚姆,孩子们及其他26个人》中,导演巧妙地將封闭空间与后疫情时代人类心理创伤交织在一起,构筑了一场值得玩味的戏剧。

影片以极简的场景开篇,一座灰暗的房屋彷彿被时间锈蚀。导演选择了一种近乎“戏剧实验室”式的敘事方式,將众人困在这座象征心灵的房屋里。他们的言语、动作、沉默都在共同描摹一种存在主义的焦虑:人可以被禁錮四面墙之间,但更难逃脱的是內心的枷锁。这座房屋不仅是地理空间,更是一种精神牢笼,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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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墟中绽放的隱秘之花

马赫布贝的角色尤为复杂,她既是这座房屋的象征性主人,也是所有情感暗流的汇聚点,她的目光是一座燃烧的灯塔。

在这部影片里,马赫布贝的女性身份并不只是一种社会符号,更是一种对抗。她的身体成为叙事的核心,承载着压抑与隐忍。这种表达让人不禁联想到伊朗新电影浪潮中阿巴斯等导演对女性处境的思考,但哈希米的镜头更为冷酷直接。他不再迂回,而是让马赫布贝的身体——她的颤抖,她的凝视——去说话。

影片的另一层妙笔,在于导演对“戏中戏”结构的运用,溶解现实与虚构的边界。

故事表面上围绕马赫布贝和一个剧组展开,但随着情节推进,观众逐渐意识到这不仅是一场关于虚构故事的故事,更是一场关于如何讲述故事的探讨。影片在不经意间拆解了戏剧与现实的边界,角色时而成为演员,时而成为自己——观众被迫思考:我们看到的是真实,还是一场被精心编排的演出?

这种用时间和空间的松弛感创建的结构,打破传统叙事逻辑,将现实与幻象交织在一起,尤其容易引发强烈吸引观众的戏剧性,这种戏剧性不仅让叙事更具层次感,也不断提醒观众:我们正站在现实与虚构之间的悬崖上,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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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疫情时代人类情感的重生

整部电影的配乐克制,甚至大段时间保持沉寂。马赫布贝的呼吸、门轴的吱呀声、远处孩子们若隱若现的笑声——这些细碎的声音在无声的空间里显得愈加刺耳——而当声音出现时,观众自然会体验到导演对声音的微妙把控。

其中有一场精彩的戏——房屋中的大家围坐成圈,一遍遍重復某句台词,看似在排练,却更像是一种仪式。他们的对白逐渐失去具体含义,像是一首无休止的咒语,将房屋的空间感推向无限,也让观众在情绪的漩涡中逐渐迷失。

导演用一种趣味十足的影像语言,带我们走进这座象征人类心灵的房屋。在那里,马赫布贝的故事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千千万万个在现实与幻象之间挣扎的灵魂的缩影。

这是一部关于封闭的电影。但它绝不是一部绝望之作。在最后的片段,马赫布贝走向了那扇门。

最终,那扇门被推开,光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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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如果你们在这边拍五个月的戏我们的月经就会同步,如果生活在大自然中月经就会和月亮圆缺与潮汐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