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写

现代性问题一定程度上可以概括成结构的问题:人是永远不能与指派给ta的位置完全吻合的,画出的圆一定会有某种程度上的歪斜。由此延伸出一个“用粗圆规画圆”的解决方案,把自己的轮廓线变得模糊,将身体变为无定形,将自身的历史泯灭或是虚构(我经常做的,把传闻的或想象的故事中的主语置换成“我”,从而获得一段虚假地极真诚的小说一般的“历史”:将要发生什么?),等待一个容器把自己装填:我既是妻子又是女儿,因为实际上我正是一切可定义身份的他者,是处在符号象征界之中晦暗的那个外部。或者说我是一个边缘人,我既不在结构之内,也不在结构之外,而恰恰是对结构的一个偏移,每一次偏移都是一次质询,审判的结果将给依托父名建构起来的主体性定罪。

所谓乡愁就是离家出走,因为我不可能去怀恋一个我此时此刻身处的场所,我怀念的是一种我未必经历过的生活,那只存在于一个土妹子幻想中的留言板与“东京”,仅仅作为一种潜在的激情而存在的“自杀俱乐部”:游牧。为了不当一个歪斜的圆,我们需要“变成兔子”,去生成-弱势,生成-女人,生成-他者,去反俄狄浦斯(肖像、照片、低垂的头),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音乐,节奏,昂起的头)。但完全的去层化要么是对”一“的幻想要么是纯粹的毁灭之线,两个状态实y际上是叠印在一起且节段性地变换优势地位的(因为有储物柜的存在,上野站54号,切断的脐带被好好地保存在里头),开头时姐姐出走妹妹留在家中,而结尾处妹妹离家姐姐找回自己的名字,她们是彼此的阴影。

圆不可作循环意义上的理解,而更应该设想成一种轮回,正因为画圆的手身处游牧空间,因此只能用触觉去感知,圆的起点和终点也不能重合,后来的家庭与其说是原来家庭的仿品不如说是最小差异的生成结果:一个完全不同的界域,携带着完全不同的留驻和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