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影評,隻是短評寫不下了

今村昌平真是描寫蛆蟲的大師,比起看那種(即使現實中有也)隻存在于男性性幻想中的作為純粹欲望客體的“女人”,我還是更願意帶着悲哀和無奈看今村鏡頭下的又愚蠢又肮髒又弱小又堕落的女性們。不僅因為她們在某種程度上更真實,也因為悲劇式地在形勢的威逼下一步步“步下樓梯”需要情感的極大克制,而在嘲笑聲議論聲中擁抱名為未來而實則根本沒有未來的邪惡或是死亡也需要極徹底的歇斯底裡,在極大的來自各處的壓抑下,她們别無選擇地做出了向下墜落的選擇。她們的毀滅實際上成了一種控訴:為什麼我們必須如此,為什麼我們被他們指控為要飯的卻還要成為發洩欲望的工具。以及,如果從狠命僞裝自己懦弱的男主角的角度出發,問題就會變成,為什麼我總在殺我不恨的人,為什麼我一點快感都感受不到,(為什麼我無膽弑父)。不願離去的骨頭好像老婆婆固着的凝視一般釘死在某個空間,無時無刻不在提出對所謂人性所謂律法所謂正常的質問:當年我曾是那樣一個普通的懷着夢想的少女,現在卻成了一個拉皮條的/當初你是一個用挨打倔強地拖延軍隊橫征暴斂的父親,現在卻成了一個跟我妻子有一腿的狡猾老男人。這就是你的“正常”!斯所謂“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