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能比涂上“红星”图案的火车更能够度量捷克GC主义社会的空间了。在车站,颓唐破败的装置起到一定的喜剧效果,希蒂洛娃以抱怨的工人、无尽的性爱与朽坏的设备来描绘捷克的Socialism社会。当从校园重返故乡的男主角误入一间档案室时,把手的损坏围括出一个暂时的封闭性空间,然后正对房门的玻璃窗户接连掉落,作为大雪崩的前兆,尽管这一危机的化解相当简易:一位清洁员自外部重新夺回空间。希蒂洛娃安插的闲笔近乎重拾了《雏菊》中荒诞而罕见的幽默感。摇拍的晃动长镜头着力刻写捷克斯洛伐克的现实,为希蒂洛娃的讽刺隐喻提供宽阔的平台,同时也提供了长镜调度的全新可能性,零碎式的剪辑如同针脚缝进“现在”与“未来”的时间料布中。“雪崩”以不可抗力的因素强势地干预行驶中的列车,车窗被冰雪封住,在这一刻起,火车的传统意义就失效变质,变为一个功能丧失的密封空间——密室。主角们的唯一目的即逃脱出这个危险的区域,7年后,“天鹅绒革命”爆发。希蒂洛娃的寓言更像是一则未卜先知的预言。
2022.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