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情为叙事主题的电影有一个很典型的框架:底层身份男性与富人阶层女性相恋的矛盾预设。为什么乐意用这种对立而不是相反?在现代父权社会中,这样的恋人关系更能颠覆现实情景并借此俘获观众的注意力,就富余争议这一点来说也更能刺激文化消费(不赘言)。今天看了《横道世之介》觉得齐泽克的理论还是很有意思,上层阶级的精神出现危机、失去其活力时,为了突破这种僵死,就需要通过接触底层民众来焕发精神,而底层男性作为陌生之“物”就是富人女性反抗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中介,享乐是享受被扭曲的快感,这是对穷人符号价值的榨取,符号价值本身也是在享用过后随时能够丢掉的空壳,因为欲望不在于此,而是基于穷人所表现符号价值之上的二阶欲望,意思说,Ta在欲望——对接符号价值的欲望。

《游戏规则》、《赛末点》、《新桥恋人》、《寄生虫》、《泰坦尼克号》(暂时记得的)都有这种理论的阴影,尤其是帕索利尼的《定理》更是彻底揭露了资产阶级的欲望症结。《泰坦尼克号》的伦理是普适的,Jack只有死了,穷小子和富家千金之间暗含的阶级隔阂才不至于让这段美妙邂逅成为真正的悲剧,换言之,爱情才得以在附生于另一方(Ross)不至于陨灭,突入的事件毁坏了恋人关系,也把这层关系指向原本不会有的高度——属于生命的绝对崇高时刻。横道世之介、与谢野祥子之间必须要被“灾难”拯救,留学就是解决危机的合理化戏码,恋人消失了,情欲才能在幻想空间里固定下来。在爱情电影的叙事中,意外事件、灾难景观常常只是表象为悲剧,冰山是一个契机,分离也是一个契机,“诗人只有失去恋人,才能最终真正得到她。”

真要说什么小清新,我觉得《绿洲》、《那年夏天,宁静的海》、《恋恋风尘》才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