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漫长的两个多小时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那就是露馅儿的雄性气质角色扮演偶尔会让人无语得笑了一下。
花花公子(早泄版)
凶猛打手(被咬版)
黑帮大哥(呕吐版)
阴狠教父(违章版)
但笑着笑着又僵在脸上,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一场角色扮演,而是都市中流动的日常。而无论我们在这样的日常中目睹过多少次权力的土气,暴力的蹩脚,权力仍然是权力,暴力仍然是暴力。
我们只能短暂地笑了一下。
就像阿诺拉上班时偶尔翻着白眼的假笑。下班了她就是一个Gen Z的女孩,某些角度下还有点像碧梨。
允许我们笑,允许我们短暂地觉得这种种不平等不过是一场纵情狂欢的荒谬party,允许我们第二天早上宿醉着醒来,然后回到自己的生活,大梦一场,伤痕累累,受尽虐待……难道不也是玩弄权力和暴力的一种方式?
I went to a party, but the party is just their party.
一种都市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结尾阿诺拉和伊戈尔坐在沙发上,像谈论一场梦一样谈论昨天的殴打和绑架。不属于他们的party结束了,无论多么喧闹浮华和无意义都结束了。空气是澄澈的,语言是平衡的,此时伊戈尔不是打手,阿诺拉不是舞女,他们将那层皮脱下来揉成一团,攥在手里。我们好像终于期待可以看到一些闹剧以外的人的对话。
阿诺拉说,你有一双rape eyes
伊戈尔说,不我没有raped eyes
(微妙的俄式英语)
阿诺拉说,如果没有别人在,你那天在沙发上就会强女干我。
伊戈尔说,不我不会。
Anora: Why?
Igor: What?
Ani: WHY!
The Armenian: WHAT!
她和他就这样穿回了自己的皮。
这个简单的WHY和WHAT对白,或许才是结尾阿诺拉破防哭泣的原因。她试图去学习去演练去把握这个男性社会中的一些法则,她翻着白眼忍着恶心,终于成为了一个发丝闪亮的螺丝钉。
然后她发现,真正的他们,却永远有选择不学习不演练不把握的权力。
这该死的派对根本就没结束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