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時聽到播客講黑澤明,又恰好回程早,于是臨時收了張資料館的票,意料之中的不喜歡。角色設置像高中小男生愛搞的小團體扮演,超雄橫行,戲份最多的浪人竭力模仿猴子精,讓所有情感變得可笑,現場幾乎都在當喜劇片看。

...

早期日本電影的空鏡和聲音都很有特色,然而在與好萊塢大相徑庭的整體風格中,竟然又一緻地用柔光大特寫将性化的女人作為視覺引擎,視線對準受虐的裸露的幽怨少女,十分低級。

...

結束後讨論,比較有趣的點是用漸變的方式完成了類似羅生門的多視角叙事,在三個多小時裡從農民的主觀視角逐漸轉變到武士的視角,人幾乎難以察覺,直到我們不知道視點應該落在哪裡,直到一句“沒有山賊了”,虛無感從高空墜落。(當然這也是電影結構看起來總是過于松散的原因,視點的漂移可以是風格也可以是缺陷。)

農民苦難、溫順,農民也狡猾、懦弱;武士高貴、強大,武士也危險、傲慢。

這兩個自組織性極低和極高的群體之間,是位于光譜中間的山賊。

也正是山賊,短暫地消化了他們之間互相背叛的張力,讓激情(超雄)成為主導動機,有意地刻畫群氓械鬥場面,以至于最後的和平結局都顯得蒼涼。

...

因為這幾乎不是一個英雄與邪惡鬥争的故事,更像是熵的聯通調和——最終所有男高都成了農民武士,武士農民。

農民勝利了,但他們也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