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之路》延续了导演五百在犯罪片类型创作中,一以贯之的“爽感”与“力道”,通过崔大路、李红樱、赵子山三人的“浴火之路”,以酣畅淋漓的方式在大银幕对“人贩子”处以极刑,给予现实中遭受被拐之痛的家庭一丝“银幕安慰”。

《浴火之路》中,有两个最明显的元素符号——公路、动物,前者丰富类型,后者增添文本厚度,在此之上,导演更试图让“成长”这一公路片内核,指引“虎、狼、兔”的显形,直至达成人物的赋形与赋格。值得注意的是,相较于“虎”(崔大路)、狼(赵子山)的直接与简单,“兔”(李红樱)则因其女性的弱、母性的刚,以及李红樱入局破局的作为,呈现出大银幕作品中鲜有的“末日侠女”人像,更值得剖析。

李红樱,是打拐三人组最后出场的人物,方登场,一身保洁打扮不失干练,两眼无光却透着一丝刚强,再加上短而直的回答(与崔大路)与些许告知背景,一时间,感觉这个女人“不好惹”“非善类”“有故事”。

三人组聚齐,经过李红樱与赵子山的讨价还价,一段以“找人”为目的的旅程就此开启,除了崔大路是明牌外(找儿子),其余二人继续带着故事前行,“公路”悄然转变为李红樱、赵子山的袒露心事的过程。

目的迥异的三人,在途中难免会有分歧,分道扬镳的风险、公路戛然而止的风险一直存在,这时候,作为唯一的女性,李红樱在“公路”中被设置为三人组的粘合剂,而人物的复杂性也就此增加。

“天降野兔”这一场戏,虽然有些荒诞的成分在里面,但难掩巧妙。李红樱从赵子山手中抢过兔子,然后取奶放兔,当李红樱将母兔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一种莫名的融合感顿生,巧妙的用隐喻提示了李红樱的母亲身份,也成为“侠女”的首次赋形,同时,这一幕也在赵子山的心里埋下种子,成为他“信”的关键成因。

崔大路因逞能被抓,赵子山本打算带着李红樱继续上路寻找陆永安,李红樱掏出赵子山给的定金,说服他一起回去搭救崔大路,这其中有没有爱的成分在?有,但含量极低,因为此时的崔大路尚未完成“浴火”,并不值得李红樱去爱。促使李红樱做出营救决定的,是对于一个找孩子父亲的感同身受,以及“不能见死不救”的侠女情怀,也正是这场营救,让三人组在实质上成形。如果说此时李红樱“侠女”形象尚属勾出轮廓,那么后来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牺牲情节,则为李红樱“侠女”填充骨血完成赋格,最终捣毁了拐卖窝点、解救了被拐孩子,同时被解救的还有崔大路,以及赵子山的灵魂。

影片在李红樱这个人物身上,做的最好的一点就是没有把她身为女性的弱单独抽出来讲,而是混杂在给定的人物的外壳下,让它时而闪现,起到确认女性身份的作用,比如知道女儿被卖后的无助,又如成为男性的调侃对象以及谈资。正是这种女性身份的刻意的淡化、母性身份的隐喻化,以及侠女身份的赋格化,让李红樱这一人物在大银幕上显得别样美丽、别样坚韧、别有余味。

演员赵丽颖在诠释李红樱的过程中,是明显能让观众感受到一种痛感的,这是因为出于演员职责,她必须代入李红樱这一角色,但身为母亲(现实中)代入之后的情绪可能会影响影片的答案后置,所以,她必须不断出离情绪,直到影片中母亲身份确认,她的情绪才能得到一些宣泄,这种表演方式是很累人的,从成片来看,赵丽颖的表现可圈可点,当属今年国庆档最佳女演员。

ps:这两天“余华英拐卖儿童案”一直高挂热搜,看到如“女儿被拐后妈妈疯了爸爸自杀了”这样的人间惨剧,以及余华英本人无赖的态度,只想说,愿天下无拐,坏人都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