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打开了电视:
开始吧。
一个口吃的青年在接受治疗:
我讲的不够好,但我要努力讲好。
几个细节
阿辽沙定定地望着镜子,镜子里是他,容纳他的一切过去、幻想和哀愁,镜子是他的领地。他给我们看,他的镜子。
阿辽沙念完普希金写给友人的信,让他读信的人突然消失了。也许导演少年时曾经很想读一封信给人听,他渴望它的发生,在镜子里,想象和真实一样美好地发生了。
幼年的父亲在丛林中奔跑,风吹叶子摇摇摆摆、沙沙做响,一只公鸡突然飞起冲出窗子。
多么似曾相识,好像儿时某一刻让我铭记的记忆,突如其来地重逢了。
这种回忆的相似感,很象你和他隔着屏幕双眼相望,手掌相对。那一刻你不再是一个观众,你进入了他的记忆,参与了他的回忆。
关于母亲的回忆温暖而包容,母亲校对出错,母亲被人责备不会做人,母亲自责哭泣无力辩解。阿辽沙和母亲到一个陌生女人家门口,局促不安地请求做客,还被女主人要求杀鸡,慌乱地丢下耳环戒子,拉着阿辽沙跑了。我读出了他的心疼,妈妈没有错,妈妈还没有长大。
关于父亲,父亲一直在争取抚养他,因为父亲懂得母亲,有那么些不谙世事,阿辽沙果断拒绝了,他愿意和爱在一起,和时常不知所措的母亲在一起,其余不重要。妈妈还没长大,我要长大。
他回忆了父亲的回忆,那个棕红色头发,嘴唇干裂的女孩,回头甜甜地笑着。还有那个360度向后转的固执男孩,脸上挂着结冰的眼泪。
幼年的父亲曾努力用力打开母亲的门,但没有打开,于是跑开了。母亲自己开了门,向外望去,没有人。注定要错过了。
如果你少年时也遇到过他们,遇到过这样的事,那么和阿辽沙击个掌吧。
还有那时而呢喃的吟诵,那碧绿的草丛和山峦,那走廊轻快的舞步。你们是诗,你们是悄然绽放的花朵,你们是我梦中的呓语。
哀老的奶奶最后拉着幼年父亲的手走了,走向丛林深处,越走越远。
故事讲完了。
你们也走吧,但你们不会忘记我讲的故事。
回忆,如静默中倾听心中雷霆。
你拍的风轻云淡,我看的风起云涌。
老塔内功了得。
镜子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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