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麦的日期字幕符合于一种小规模叙事(参看莱蒙托夫《玛丽公爵夫人》),这种日期是自然的,就像我们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几号;但对于大部分其它电影来说却不能这样写日期,就像我们不会记得*几年前*某件事发生于几月几日。这造成一种现在时的叙事,侯麦精通于此,例如能控制镜头的时长(和景别)刚好让人感觉就像日常所见。然而这种倾向却和故事的文学性精巧形成对比,后者常常体现为生硬;侯麦对情节和象征的态度有着类似巴尔扎克时代的特征,但区别是社会历史因素的作用降到最小,待之以某种更加架空(中性词)的、思想性的东西,例如更强调人物的执念,他们有时似乎是这些念头本身,而日常性和鲜活却成为了一种文采,类似科幻片(但不是很糟糕的那种)。侯麦总是在展现自己极其成熟的控制力,应该说表现力:例如在每一场戏剧性对话中切近景的时候,人物眼睛的方向总是非常精准,有表现力;两次和Maxence的对话,都通过反打来在区分房间里面的一端和有窗户的一端,女主站在光那一边。此外,侯麦喜欢那些可以被多重解释的东西,例如神秘联系或星座之类的信念或一些奇妙事件,或者“她是被魔法复活的雕塑,还是一直就活着?”,不过这是一种唯物主义、一种文学处理、一种阿拉伯寓言魔法还是一种神学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