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三次,而每一次看都不乏味,而是一次一次被这强烈的力量给震撼。如同tommy wiseau的THE ROOM一样(似乎有点侮辱这部电影了,但仅仅是比喻)在多次审视下一次次的效果更加强烈,前者则是悲剧效果,后者则是喜剧效果,但仅仅用悲剧去描述这个故事较为片面,此片似乎从骨子里都散发着一种革命性,又或是不可定义性。
一切都是反常规,从拍摄手法又或者是电影内容。
从拍摄手法说起,全片正如Chantal Akerman在纪录片里所述,在早年她前往美国与Bebette Mangolte相识后认识了何为实验电影。尤其是机构主义电影Structural Film先锋Michael Snow的Le Region Centrale对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或许还未了解结构主义电影的观众无法产生共鸣并且看完了那部奇奇怪怪的人拍的奇奇怪怪的摄影机不规则运动后更是诧异,这究竟是从何透露出了那股影响?其实Chantal Akerman正是抓住了其本源,那便是电影的独立性,电影是不需要一个观众便可以独立存在的,这在Michael Snow的实验性电影里可以看出无数这样的例子,他不断的去刺激观众激怒观众,那种反对常理的手法焦躁的音乐,似乎就是里里外外在赶人走,但这在影片中不受控制的摄影机中更展露了一种自由感,也被称为电影界的“哥白尼”。Jeanne Dielman在这里便是采用了那么如此激怒观众的手法,全程无任何配乐,静态镜头,都是那些人们不曾关注也不想关注的事件,唯一的声音便是碗筷碰撞,婴儿哭声与极少的对话。
但这样的激怒观众手法产生了一些特别的结合效应。这里便可以谈到电影另一元素那便是电影的内容。这便是如同法国四大名著《包法利夫人》一般的情节,一个女人走向了最后的崩溃。与之手法相比那样直接的,赤裸的通过广角镜头模仿人眼般给予了我们一个位置,去窥探这样一个我们社会不曾关注的女性人物,而这样的人物在母亲与妓女的双重结合下,戏剧性到达了高潮也赋予了全片最大的精神分析意义。这种赤裸裸的镜头通常是从门框或者窗框下拍摄,这便是结构电影的特质,也让我们对每一次移开目光产生了一些愧疚感,似乎不完整的看完全片都是对女性的一次不尊重,她需要经历数十年的折磨而我们却没耐心看她三个小时,有些人宁愿看《教父》系列好几次却不愿真正了解那些在背后家庭里女性的真实感受。
片中还有许多留白空间,这侧面更让这种时间空间感在电影里自然的流动,这也让那细微的事件不需要任何强调便可让人感受到强大的压抑与不安。可这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们在三个小时中我们知道她有多么的无助,有多么的受到了男权主义社会的欺压,这也让我们似乎给予了其暴力的正当性,那便是为了激烈的革命,这是一场对女性痛苦的最大展示,也正是这样的展示通过电影这种媒介给予了我们最大程度的精神洗礼。
谈到电影艺术,此片是汇聚了多重70年代极简主义simplistic与立体主义cubism艺术风格,这让我们在画面中与全片情节上有许多的感触,学习电影永远不能只看电影,永远需要结合不同的艺术,这便是阿克曼伟大的地方。
在电影中能讨论那些社会不关注的问题,这是比现实更现实的后现代主义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