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11月上映的《老槍》,根據來自貓眼的數據顯示,上映12天,僅累計票房501萬。豆瓣目前評分7.7分。而它是上一年入圍各大電影節的作品,入選2023年的東京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就是《雪豹》獲最高獎以及顧曉剛拿黑澤明獎的那一屆)。

貼個一段《老槍》導演的創作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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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老槍》顧學兵(祖峰飾)

顧學兵的右耳聽力弱,這一生理特征被賦予了更深層次的象征意義。耳朵作為聽覺和平衡的雙重功能器官,其損傷不僅體現了生理上的缺陷,也可能暗示了個體在社會生活中的失衡與動蕩。

生理角度上,顧學兵的右耳聽力弱源于其射擊隊時期的職業損傷。射擊隊不僅是集體叙事的産物,更是顧學兵個人追求和夢想的象征。他的耳朵受傷,導緻他被迫退役,轉而成為保衛科員。

顧學兵仍然保持着對射擊運動的熱情和對自身身份的某種追求,即使這種追求已經不再通過實際參與來實現。他為自己準備了一把槍,這也是全劇的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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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老槍》

這種不穩定性和晃蕩不僅體現在他的職業生涯的變動,也反映了其個人身份認同的困惑和掙紮。

做自己無需他顧,但總有人被迫站在中間,獨自在迷茫中徘徊。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局部失聰”的狀态逐漸成為一種慣性,反映了顧學兵在心理上的适應和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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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峰

耳朵的前庭障礙這一麥格芬元素在故事結尾得以圓滿回收。随着顧學兵擺脫了電車困境——即道德抉擇的兩難境地——他得以展現出其作為射擊手的純粹技藝。

在這一關鍵瞬間,影片通過放大風扇的旋轉聲與蝴蝶的振翅聲,營造出一種強烈的氛圍,标志着顧學兵全然沉浸在心流狀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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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牯嶺街》中的台灣社會正經曆從威權統治到民主化的過渡,社會結構、政治氛圍和文化價值觀都在發生劇烈變化;《老槍》的背景是在 80 年代末國企改制之前,亂象頻發,社會環境複雜。

他們都涉及了個人和集體、時代變遷的主題。在《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中,父親的角色參照着國家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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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相較之下,顧學兵的人物形象體現了樸素的善。他的道德觀念簡單而直接,堅信“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這種原則不受複雜欲望的幹擾。

這種道德觀念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社會和諧的理想化追求。然而,這種理想化的道德在複雜的社會和時代背景下,卻導緻了他的道德困境,不僅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反而使他和周圍的人都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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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與此同時,《老槍》圍繞着故事中中年角色顧學兵所經曆的自我認同的深刻沖突而展開,而非少年耿曉軍的心理狀态。

盡管耿曉軍也展現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特質,但他與小四在心理發展路徑上存在顯著差異。

“無父”的狀态并未導緻耿曉軍的恐懼與迷茫,盡管“父親”的形象對耿曉軍具有一定的吸引力(槍支也意味着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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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老槍》小馬(沐桐飾)

這成為了他獲得追随者的關鍵因素——對不公平待遇的反抗,以及對正義和公平的追求。那麼義字當頭,重視情分的朋友們理應拔刀相助。這種聯盟超越了血緣關系,建立在共同價值觀和互助精神之上。

在《老槍》的叙事中,子一代展現出了決斷與果敢的行動力。與此同時,父一代則因受到多重社會和情感的束縛,常常陷入猶豫不決。他們的猶豫源于對既有社會結構的依賴、對家庭責任的擔憂,或是對于理想與現實的深刻矛盾。馮雷和邵兵飾演的父親和丈夫便是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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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老槍》小金(秦海璐飾)

秦海璐所扮演的女性角色在影片中扮演了多重象征與功能。

首先,她象征着家的安定與情感的溫暖,正如顧學兵在耳朵受傷後于包子鋪尋求慰藉的情節所體現。

其次,與她有關的顧學兵和南方富商的對照,揭示了權力歸屬的象征意義。

此外,她代表了妥協與退讓的力量,在顧學兵無法提供幫助的情況下,她迫使耿曉軍接受息事甯人的方案,讓他蓋下手印。

在這一叙事框架中,女性角色依舊處于邊緣化的地位,被束縛在既定的社會角色和框架之中。她們的痛苦與掙紮,雖然存在,卻往往被輕描淡寫地處理,在社會叙事的邊緣輕輕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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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老槍》

顧學兵開槍的一瞬間,其行為不僅是對歹徒的直接反擊,更是一種對命運不公的挑戰和抵抗。

這一槍聲不僅是暴力的終結,也是對過去歲月中自我迷失的呐喊。當顧學兵一槍将搶劫犯斃命,鏡頭給了一個特寫,接着我們清楚地看到了耿曉軍眼中的震驚,那是“父親”再次吸引他的時刻。

電影《老槍》曉軍和顧學兵(周政傑/祖峰飾)

在這片男性主導的叙事中,女性的聲音似乎被悄然淹沒,她們的故事和情感被簡化或邊緣化。

在《老槍》的槍聲與男性呐喊中,我們見證了那些人在時代波瀾中的掙紮。這些聲音,既是個人命運的呐喊,也是對時代變遷的深刻反思。正是這一主題思想的統領,不隻是女性,所有的人物一開始就被獻祭。

在時代的長河中,這些人的故事或許隻是無數個縮影,他們的呐喊與選擇,他們的在場與缺席,都将成為我們反思與展望的重要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