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打扮成男孩子出行的女扮男裝故事在很多古代背景的小說、影視劇中都很常見,在太多古裝劇裡女性的女扮男裝好像隻是為才子佳人相遇的增加一點浪漫情趣(可能《花木蘭》除外)但是它們卻從來沒有描繪故事的另一面:不女扮男裝的時候,女性獨自出行會遭遇什麼,也就是為什麼這麼女性會女扮男裝?

我第一次感受到它的必要性是在《南茜情史》的短短一幕:在維多利亞時期的倫敦街頭,南茜穿着女裝獨自出行時,任何男的都可以對她騷擾、吹口哨甚至攔住去路,她都走不了多遠就受到挫敗不得不回去,換上男裝之後,她再出門就暢通無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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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養家之人》裡,2001-2014年戰争中的阿富汗,被塔利班控制的地方,女扮男裝出行都不僅是規避性騷擾的必要,而是生存的必要,沒有男性陪同的女性出門會被暴打,沒有商店會賣東西給女性,即使和男性家長一起出行也會受到騷擾,這時候你都想不出帕瓦娜除了“女扮男裝”還可以怎麼買到糧食活下去,可是即使這樣也隻有年紀小的女孩能扮作男孩子,而她的姐姐、媽媽就扮不了,我不得不一直擔心,如果帕瓦娜也長大了再也裝扮不了男孩子,她是不是也和媽媽、姐姐一樣再也出不了門,也許對他們家庭來說,弟弟那時可以長大了出門買糧食,可是對于沒有男孩的家庭呢?對于每一個單獨的女性個人呢?比如隻能自己靠自己的女同學肖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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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阿富汗和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出行困難,再回過頭來看《新白娘子傳奇》的宋朝,雖然白素貞、小青和胡媚娘都是身懷絕技的超級女英雄,可以随時教訓對女性騷擾的壞人,但是撇開她們虛構的超能力之後,可以看到她們遇到的環境對獨自出行和工作的女性并不友好:小青在出行和工作中經常遇到陌生男性的騷擾(醉漢、路人、蛤蟆精等),還遇到許仙的熟人想對她包辦婚姻;而胡媚娘自己開了店,和鄰居談戀愛,就被街坊說她長得好看抛頭露面就是狐媚,集結了一大群人圍堵她,找道士在她家門口做法,這裡胡媚娘真的是兔子精才能把道士吓走,如果這是一個獨自在外創業工作的普通女性,她遇到的就是群體霸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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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以前的故事、影視劇裡,浪漫、神話、孝道的光環太過強大,遮蔽了女性生存環境的惡劣,以至于女扮男裝變得像一個普通的服飾愛好或是浪漫的點綴,以至于我們忘記這些出行工作的女性曾經是少數中的少數,普通女性自由出行工作的權利是多少女權先輩抗争和争取到的,它在今天依然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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