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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和Q3一直是爆款紮堆、争相出頭的綜藝旺季,旅綜也不例外。

但相比于以往的故事路線,今年,冷眼意外地發現不少旅綜瞄準了未知玩法。

所謂“未知玩法”,其實就是借鑒了大富翁、盲盒這類極具意外屬性的趣味機制,将遊戲與旅行結合,打造出充滿反轉和驚喜的意外之旅,n給觀衆帶來歡樂與趣味。

比如冷眼之前寫過的《大富翁世界旅行》:《無限挑戰》金泰浩PD的全新旅行綜藝、《兄弟大富翁》:傳統遊戲+綜藝,大富翁如何引爆新的趣味高潮?、《旅行任意門》:這次,終于不是明星純玩的旅行綜藝了等等,幾乎都可以視為旅綜的“未知玩法”,而且都收獲了不錯的效果。

所以,《盲盒旅行局》官宣之後,冷眼抱着很大的期待,爆款操盤手謝滌葵導演、趣味創新的盲盒機制、充滿反差的嘉賓選角,種種元素的疊加,再加上已被驗證的成功案例,冷眼相信加上巧妙的設計,節目質量還是有保障的。

但實際上,看過前兩期之後,冷眼就收回了以上的期待。

打着盲盒的幌子,依舊是一群明星換着地方做無聊的小遊戲,不僅和“盲盒”沒什麼關系,甚至可以說跟“旅行”都沒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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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沒有火花,故事沒有亮點

先來聊聊《盲盒旅行局》的設定。

12位嘉賓自行分為4支旅行小隊,在旅行的過程中通過完成各項任務賺取旅行經費,在任務過程中則會随機出現盲盒,為旅行任務增加意外或驚喜。

可以看出,“社交”和“遊戲”是節目的重頭戲。

第一期中,節目花費了大量的篇幅來展現嘉賓自行分組的過程,三人跷跷闆的場景;嘉賓自行連線選出最希望認識的人;在不同的房間交流、選人,再反選……一切都是為了強調三人組隊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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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節目組也刻意突出不同組别之間的差異,比如武藝、沈月、程潇的i人局“武月程團”;沙溢、楊超越、何與的一個大人帶兩個小孩的“呦呦呦”組;嶽雲鵬、紀淩塵、尚筱菊三人組成的,極像領導帶下屬的“愛笑男孩”組;夏之光、田嘉瑞、劉學義的快樂大男孩組成的“宜夏天”組。

目的顯而易見,通過充滿反差感的嘉賓呈現不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再以充滿趣味感的盲盒旅行方式進行社交觀察。

但事實上,節目并沒有能夠通過盲盒機制和旅行遊戲挖掘到嘉賓之間有趣的化學反應,反而是生硬的分組讓嘉賓們呈現出明顯的尴尬、混亂,以及“不熟裝熟”。

尤其是嶽雲鵬、紀淩塵、尚筱菊一組,作為師徒的嶽雲鵬和尚筱菊毫無意外地想要強綁定,而“大海哥”紀淩塵本想與年齡相仿的男生組隊,卻遭到了明顯的“嫌棄”,最後不得不在嶽雲鵬組,繼續延續“插科打诨”的路子來活躍氣氛,而相聲師徒也并不走心地捧場,三人的組合可以看出明顯的勉強,互相也并不對彼此十分有興趣,毫無“旅行搭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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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早年間相熟的沈月和武藝,年齡相仿的夏之光、田嘉瑞和劉學義的“宜夏天”組,才讓這趟旅行不至于隻是一場臨時拼湊的旅行團,多了點有意思的看點。

但可惜的是,節目組并沒有趁機抓住和挖掘他們之間的吸引力,反而用一個個戶外小遊戲的拼接,徹底忽視對人物特質的呈現。

比如第一期泉州站時,為了滿足節目組設定的賺取旅行經費的要求,嘉賓們不得不奔波于多個任務點參與遊戲競技,于是“玩遊戲”就成為節目最重點的部分,整期節目幾乎完全由接力吃米線、轉圈式知識答題、抓鴨子幾個部分組合而成,而對于泉州有趣的景點、美食、體驗,幾乎是藏在遊戲之間的縫隙裡,需要觀衆自己費勁尋找。

也正是因為拼接緊湊的遊戲和任務,讓嘉賓們難以沉浸在真實的旅程之中,幾乎沒有深度交流的可能,隻是作為随機組隊的遊戲夥伴完成節目任務而已。

這也怪不得沈月、楊超越、程潇對節目的吐槽,“隻能去他們指定的地方,沒辦法随便玩”、“一旦要賺錢,就有股班味”、“賺錢讓人覺得壓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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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謂核心的盲盒機制,也隻是在吃飯上面決定誰付錢,住宿上面決定睡哪間等無聊的設定,甚至賺取的旅行經費,也在忙了一天之後清零,反倒給人一種“卷到最後一無所有”的感覺,毫無旅行的輕松與自由。

所以,相比于《盲盒旅行局》自稱的,結合了“大富翁”遊戲和“盲盒”機制的歡樂社交旅行的節目定位,冷眼覺得節目仍舊是傳統戶外競技真人秀的老樣子,靠競技遊戲博出圈,但實際上在人物的鋪墊上非常淺,也缺少明确而動人的故事線,因此整體上混亂喧鬧,缺少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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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旅行任意門》的盲盒任務是與旅行地和旅行故事強相關的。

比如西雙版納特輯中節目設定的盲盒任務不是去熱門景點打卡,而是選擇街頭按摩、睡藥館、邊境碼頭等更具特色,主打當地體驗的項目,同時盲盒裡也會随機出現當地特色餐廳,以及科普西雙版納當地特色的“謝謝參與”式卡片。

不管是人文、風景,還是美食、體驗,《旅行任意門》的盲盒都有着别出心裁的設計,能夠讓嘉賓作為真實的遊客,去深入旅行地探索真正好玩的事情。

但《盲盒旅行局》的盲盒機制卻更像是一種“強行賦予”,比如在吃飯時的“指定買單”,這樣的環節無論是在旅行的哪一站、哪一步都可以出現,沒有一定要用盲盒呈現的意義,所以《盲盒旅行局》的“盲盒”隻是一次任務卡的包裝,并不具有真正的“未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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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重要的是,對于《旅行任意門》來說,“抽盲盒”隻是形式,根據自身的體驗制作旅行攻略才是主線,因此“抽盲盒”有足夠合理的動機和目的。

而《盲盒旅行局》對于盲盒機制的設計毫無邏輯。若是作為遊戲的玩法之一,則應該在每一輪遊戲中都設計合理的盲盒玩法;若是作為故事的推動,則盲盒機制也要有一定的功能和作用,但節目也沒有類似的設計,隻是包裝成一張超級任務卡;若是旅行的暗喻,節目也應該給予嘉賓足夠自由的旅行選擇,但節目中呈現的依舊是指定的遊戲任務,從而導緻盲盒機制在節目中幾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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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解釋了《盲盒旅行局》純粹的吃喝玩樂為什麼不能吸引觀衆,它沒有“利他性”。

想以遊戲取悅觀衆,《盲盒旅行局》的遊戲設定太過普通,嘉賓之間的互動也不夠有趣,并沒有與其他的棚内遊戲綜藝做出差異化。

想以旅行治愈觀衆,《盲盒旅行局》的旅行故事不夠動人,對于旅行地的挖掘也不夠深入,旅行的特質不夠凸顯。

想以盲盒吸引觀衆,《盲盒旅行局》更是沒有用好“盲盒”的機制,隻是讓它成為了簡單的任務卡的包裝,甚至節目嘉賓都沒有多在意“盲盒”的玩法。

什麼都想要,結果就是什麼都得不到。

節目中的嘉賓就是這樣,既要旅行,又要社交,還要賺錢,這麼多的主題全部擠在一輪又一輪的遊戲中,結果就是讓節目主線混亂,毫無重點。

試想,當節目的嘉賓都無法投入和享受旅行,那麼屏幕之外的我們又能獲得多少情緒的感染呢?

旅綜,人物和故事是前提,帶來“利他性”是必要,這才是旅綜區别于其他類型綜藝的核心競争力,而隻靠綜藝老油條玩玩遊戲,開開玩笑,吃吃飯,是很難在不斷出新的綜藝市場裡立住腳跟的。

因此,《盲盒旅行局》勢必要找到盲盒與旅行的強關聯,以及盲盒遊戲之外的驚喜,特别是豐滿動人的人物關系的挖掘,讓觀衆能夠看到一場開心的旅行,看到旅行裡面風景和人物的生命力。

至少不能是現在這個樣子,一檔旅綜的用心程度,觀衆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