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治愈又紮心的奇妙之旅
專訪海浪電影周WIP《小徑分岔的花園》主創
采訪：汪金衛 | 排版：李菁菁
在剛剛結束的2023海浪電影周活動中，《小徑分岔的花園》獲得了WIP制作中項目榮譽。該片由《白》《紅》《藍》三個章節組成，這三個章節是各自獨立完整的故事，但在角色和情節上又相互關聯。
...此次，在2023海浪電影周WIP單元放映的是已經拍攝并制作完成的《白》部分，時長是32分鐘。僅僅是這一章節短片，就令觀衆感到無比驚喜，并看到主創團隊蓬勃的才華。并不誇張地說，《小徑分岔的花園》是海浪電影周的一顆明星，神奇地照亮了觀衆的内心。在觀影後，心情仿佛像阿那亞的海浪一樣澎湃起伏。難以忘懷片中的角色，并滿懷信心期待着未來的成片。2023海浪電影周WIP單元的評審慧眼識珠，頒發給《小徑分岔的花園》的WIP榮譽實至名歸。
在2023海浪電影周活動期間，凹凸鏡DOC在舉辦地阿那亞社區專訪了《小徑分岔的花園》（以下簡稱《小徑》）主創團隊導演姜柏廷、女主演吳楚和策劃申坤。
...左二：《小徑分岔的花園》主演吳楚
左三：導演姜柏廷；左四：策劃申坤
1.閃回與結構
“我一直在和觀衆開玩笑”
凹凸鏡DOC：片中有很多很妙的設定，比如“誰是主角”，第一個鏡頭我以為男人是男主，沒想到下一場就直接颠覆告訴你那個剛剛看起來是路人的女人才是女主。當你已經接受被戲弄了之後，那個男人又出現了，終于确認：哦，原來他們就是男女主角！包括二人中途突然從私家車轉到一個中巴上，其實是因為現實中女主在巴車上。
姜柏廷：對，沒想到這些被我隐隐藏起來的心思，你都捕捉到了。
...凹凸鏡DOC：以及一開始似乎男女主角是第一次見面，是不認識的。好像男主在泡妞，飛機也不坐了日本也不去了。但後來劇情又有轉變。
姜柏廷：對，我好像一直在和觀衆開玩笑，因為我知道這是一個弱劇情的故事，能夠一直牽引觀衆的就是不斷通過這些意料之外去和觀衆互動。這是一個探索“關系”的故事，所以就在兩人的“關系”上下手，讓觀衆永遠都在探求他們的關系中推進情節的發展。
凹凸鏡DOC：開場會讓觀衆内心湧現出一些問号，但到後面都會一一揭開。開場時男女主并沒有表現出“舊情人重逢”的狀态，仿佛是陌生人，我非常懂你的設計，但還想聽聽為什麼。
姜柏廷：後面台詞有提到他們已經十年沒見了。十年未見的人一是有可能因變化很大而不敢相認，二是又有尴尬的關系在，另外女主又有地勤的身份在，種種緣由交織在一起構成他們在那個場合下其實也不能說什麼。但我有特意的讓女主有看男主護照的動作，并準确的說出“韓先生”，都算是我埋下的伏筆吧。再一個他們十年沒見了，認出來了又能說什麼呢？我想可能一切盡在不言中才是最好的吧。
凹凸鏡DOC：片中很多的閃回處理，有的觀衆就能一下子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些閃回甚至可能有些殘忍。像是在美夢中偶爾穿插到現實。
姜柏廷：有觀衆問我為什麼用黑白和彩色，我不想告訴觀衆那是夢境和現實的關系。沒看到這一層的觀衆會覺得這一夜浪漫真的發生了，看到這一層的觀衆會覺得這麼浪漫的釋懷的夜居然隻是一個夢，這兩種解讀的權利我完全交給觀衆。
凹凸鏡DOC：這些現實的閃回鏡頭都很短，隻有幾秒。就像偶爾在美好的氛圍中突然紮一下觀衆的心，然後再來美好的情節，再紮一下。影片開場有一段女主的内心獨白，也暗示這個片子是女主的主觀世界。
姜柏廷：對，開頭的閃回其實是在鋪陳女主是一個想象力很豐富的人，對那些美好的事情是有幻想的。
申坤：台詞上也有暗示。女主内心獨白說“吃感冒藥就犯困，又可以經常做夢了”。暗示接下來這段是夢境一樣的。接下來要拍的《紅》《藍》兩個段落也有這種意境。
凹凸鏡DOC：就像在用穿插閃回來做剪輯。以此來切開一些段落。比如二人雪中跳舞的段落很浪漫，但你一切回航站樓的閃回，再切回來就是看孩子照片了。剛才還很美好，突然又很現實。又“紮心”了。
姜柏廷：紮心嗎？那就好，哈哈哈。寫人物小傳的時候我就明确好了，女主一定是一個會把真實的情緒藏起來的一個“口是心非”的人，她心裡越難過就一定越要讓她笑着說，指導表演時，我對女主角的要求就是“從頭到尾你必須笑，一滴眼淚都不許給我流。”越這樣越紮心。
凹凸鏡DOC：但最後女主還是眼含熱淚了。看到結尾，有種希望他們的路程永遠不要結束的感覺。一旦女主到家了，就該夢醒了，就要結束了。就像女主說：“我到了。”男主回：“啊，這麼近。”其實一點也不近，隻是兩個人還不想結束。片尾的空鏡閃回也像是在傷口上撒鹽，很痛。最後飛機也起飛了。雖然夢是假的，但對女主來說可能也是一種療愈。
...姜柏廷：對的，最後那個飛機在空中的畫面就是在隐隐的暗示觀衆，男主其實并沒有留下送她回家，而是人家早就已經飛走了。女主最後也是從班車上下來的，一路在回味剛才做的那個夢。可能她到家的時候，就會把這個夢忘了，不重要了，這隻是她漫長人生中很普通的一天。也許她十年都沒放下那個人，但因為這個重逢讓她做了這個夢，也許多年的遺憾就放下了，有些和解不一定要跟當事人和解，是和自己和解。
凹凸鏡DOC：所以觀感就是：被美好所感動，被現實閃回所“紮心”難過。如果沒有那些閃回的部分，這個片子也不錯，無非是“多年後的情侶再見面依然美好，卻無法回到從前”。但就會顯得很一般了。
申坤：電影之所以叫電影，就是因為這些技術要服務于更好的故事。
姜柏廷：對的，你不能通過看文字去看一個電影，也不能通過聽描述去聽一個電影，電影是視聽綜合的藝術，電影的魅力就是你隻能通過觀看它的完整影像，不能被任何形式所取代，
2.故事的起源和延展
“給大家制造一個甜蜜的夢”
...凹凸鏡DOC：這個故事是怎麼來的？是你們一起策劃的嗎？
申坤：《白》這一段是導演自己的故事。我也是看完《白》成片後加入劇組的。《白》這部分成熟度很高，我個人認為已經是不需要再改的。有些新人導演你會給他提一些很中肯的制作上、剪輯上的意見的，但這個片子我真覺得就沒什麼意見可提，或者說也可能做得更好，是因為資金限制技術支持上的問題，但不是故事或剪輯、攝影方面問題。導演已經在自身框架内做到了最好。
姜柏廷：你平時怎麼沒跟我這麼說過……（大笑）原來你心裡埋藏了這麼高的評價，你藏很深啊…哈哈哈…
言歸正傳，我提一個點，這個片子如果還原到劇本，你可以想象一下，它一定是一個很無聊的故事。就是兩個人在對話，一些從文字上看一定很沒營養的聊天，但其實真正有價值的是情緒，但是是文字體現不了的。
凹凸鏡DOC：是這樣的，這個片子最有亮點的地方的确是文字無法體現的，一個是演員的表演，一個是剪輯的手法，那些能讓觀衆為之蕩起波瀾的點都是一些對很多細節很微妙的準确把控得來的。真的很難用文字去描述，必須是你看到了、聽到了才可以。你的電影台詞很自然，非常生活化，一點也不書面。這很難得，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姜柏廷：當我把生活中的台詞轉換成文本的時候可能會覺得這詞兒“好智障”啊，像白開水一樣，不過情侶之間聊的就是廢話，根本顯示不出人類的智商，但你仔細想想，說廢話和聽廢話的才是情侶，片中每一句台詞說起來好像是很随意的台詞，但其實每一句我都是很用心地去研究的。那些台詞都是看似是沒用的話，但都是對主人公内心真實情緒的僞裝，我把角色應該外露的感情藏起來了，表意和内涵是分裂的，情感就豐富了。
...凹凸鏡DOC：是的，表面上波瀾不驚，内心波濤洶湧。一直到片尾女主角才紅了眼眶。片中那幾次排演戲也是層層遞進的，一開始像玩鬧一樣尴尬，然後開始表露心迹，到最後一次已經不需要交流，直接擁抱。這場戲也和開場航站樓門口抽煙的戲形成呼應。造成一種微妙的化學反應。
姜柏廷：對。演員位置也是一樣的，是一種重複，重複是有力量的。
凹凸鏡DOC：片中有一句台詞，沒有展開，但可以引申到很多故事。就是在便利店裡女主問男主“你在日本找你爸了嗎？”讓我想到東北有很多日本遺孤，或很多去日本打工的人。
姜柏廷：我給男主和女主分别寫了一個像小說一樣的人物小傳。男主的爸爸是日本人，曾經來到長春和他媽媽在一起，生了他，之後又回到日本。
申坤：男主去北海道是想找他爸爸，但最後放棄了。這些會在人物小傳裡，但片中不展開。雖然我不是東北人，但我認為這個片子的東北屬性是很深的。
凹凸鏡DOC：是，也不用展開，留給觀衆想象空間。雖然你的片子是在長春拍的，但放在其他北方城市也成立。
姜柏廷：沒有明顯的地域标簽。就是一個下雪的城市。所以這個故事是白色的。
申坤：如果這部片子找兩個日本演員，在日本拍個日本版，也一樣很合适。
凹凸鏡DOC：說起日本電影，《小徑》裡《白》這段讓我想起《稍微想起一些》和《花束般的戀愛》。情侶關系都是Bad Ending，也有很多車内對話的戲，也是戀愛的美好和揪心的痛楚同在。雖然是“稍微”，但其實是“狠狠想起一些”。
姜柏廷：是，女主角一直在“狠狠地想”。池松壯亮的長相我也很喜歡，因為我不喜歡長得太帥的。（笑）
3.表演和幕後
“女主角其實就是我”
姜柏廷：我寫劇本的時候就知道，這部戲如果能成為一個好看的電影，一定要找到最合适的演員以及能讓演員給到最真實自然的表演。這是一部所有的劇情、視聽全部服務于演員的戲。
凹凸鏡DOC：《小徑》裡《白》這部分是疫情期間拍的嗎？
姜柏廷：是2021年的冬天拍的，因為我們想要最美的雪景嘛，必須趕最冷的季節拍。
申坤：我去了才知道，隻有第一場雪是最好看的。後面就不行了。
姜柏廷：《白》的部分隻拍了5天。這5天拍完我的初剪是1小時15分鐘，我剪成了32分鐘。
凹凸鏡DOC：效率太高了。
姜柏廷：源自于我前期準備得很充分，演員上場之前我大概能知道他們能演成什麼樣，我才放心交給他們。
凹凸鏡DOC：有沒有哪一條拍得特别多？
姜柏廷：電影開場在機場裡女主擡頭的戲。
吳楚：那是第一天拍的時候，沒進狀态。
姜柏廷：那就必須要進入到狀态才能往下進行，讓演員多演幾遍，希望演員能理解，有時候現場光靠講戲是不夠的，你需要使出渾身解數，想各種辦法調動演員能在鏡頭前呈現出你想要的樣子。（對演員）正好我也想聽聽你演這個角色的一些心路曆程，你是怎麼接到這個角色的哈哈哈，我之前從來也沒和吳楚聊過。
凹凸鏡DOC：感謝你幫我問了問題。（笑）我覺得我們應該像影片裡一樣坐在私家車裡聊。
吳楚：接到這個角色是因為我運氣好。
...姜柏廷：我補充一下，因為吳楚是長春人，我們拍片的時候沒有錢，我想演員是長春人的話就可以省一筆路費和住宿費。（笑）她是我的師妹。
吳楚：我們都是中國傳媒大學畢業的，我是表演系的。
姜柏廷：我本科是攝影系的，研究生讀的是導演。（對演員）你演這個角色有沒有覺得遺憾的地方？
吳楚：雖然我是學表演的，但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很專業的、會演戲的演員。如果讓我演别的角色，我可能拿不下來。能演這部電影其中一點原因是有共同情感（曾經的情侶久别重逢），能理解這個角色。還有我跟導演的經曆、性格都有點像，我們在一起磨合的時間很長。大家都說我在片子裡特别像柏廷導演，神似她，這個角色和我自己平時是不一樣的。
姜柏廷：很多觀衆看完都問我：“導演，女主是你自己演的吧？”我說不是不是。大家都以為若不是導演本人怎麼可能演出這種細緻真實的情感。（笑）
凹凸鏡DOC：但台詞是你自己寫的，你也會在腦内自己演一遍。
姜柏廷：當然每場戲我都知道怎麼演，我還給她演了無數遍！
吳楚：看了（導演的表演）很多次以後就潛移默化地，很了解導演，知道角色應該是什麼樣子。
凹凸鏡DOC：你在片中的狀态很真實，好像真的經曆過那些事情一樣。你在表演的時候是如何做到化身為這個角色的？如何有這種信念感？
吳楚：其實導演有保留一些即興表演的部分。還是因為和導演交流很深入。
姜柏廷：女主角其實就是我，我跟吳楚說，我把我愛的角色給了你，我要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愛你。我很愛你，你也要很愛我，我們倆就像一個人，才能演這個角色。
吳楚：還是需要互相理解。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是沒辦法互相理解的。如果要寫一個女性角色并讓演員自己去找模仿對象，也有可能性，但不會很貼切。
姜柏廷：我倆已經熟到了互相很理解對方。女主内心應該也是很強大的。拍《藍》的時候吳楚在前期狀态都很緊，我知道要讓她找到松弛的狀态才能演下去。你給自己的表演打幾分？
吳楚：零度表演。（笑）
...姜柏廷：實話實說，你覺得男主角和她搭上了嗎？（笑）
凹凸鏡DOC：其實是設定不同。就像相聲中的捧哏和逗哏，男主角這個角色有點憨憨的，男女主形成一種反差。
姜柏廷：本來這個角色叫“韓冬”，我們都管他叫“憨冬”。（笑）其實我本來最開始想把男主角塑造成深沉憂郁的梁朝偉形象，但演成憨憨的樣子也成立。
凹凸鏡DOC：就像男主角那句台詞“我泡着泡着就變成劉德華了，那我們泡的一定是忘情水了！”
姜柏廷：太憨了！（笑）然後吳楚你的嫌棄是真的是吧？
吳楚：嫌棄是演不出來的。（笑）
姜柏廷：其實我有一些遺憾，拍攝周期密度很大，有些表演我覺得還可以更好。就是天氣太冷了。我當時就是心疼吳楚。
凹凸鏡DOC：但演員已經演得非常好了。
姜柏廷：什麼時候演員在一部電影裡演得好會成為需要單獨拎出來說的一件事？演員演得好在一部電影裡不是應該的嘛。哈哈哈。（對演員）如果現在再讓你演一遍你會不會更好？
吳楚：會不一樣。有的段落我覺得排練的段落比實拍的要演得好。比如片中男女主排演那一場，咱們當時排練時感覺更好。
姜柏廷：那場戲我們在停車場排練時我看着他們表演，我當時就哭了。下回拍戲我一定要嚴格要求了。（笑）
凹凸鏡DOC：片中有不少戲都有大段台詞，鏡頭也很長，表演難度也很大。有排演很多遍嗎？
姜柏廷：是這樣，我心裡非常清楚女主角是什麼樣的，因為吳楚演的女主角就是我平時的狀态，表演也很生活化。我特别怕演員說很僵硬的台詞。所以我平時和吳楚吃飯的時候就跟她磨台詞，她馬上按照台本去接話。将台詞當做生活日常去練習，所以她在攝影機前就是生活中我們倆對台詞的效果。已經排演無數遍了，在鏡頭前就是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來了。
...凹凸鏡DOC：所以你去過北海道是嗎？
姜柏廷：去過。女主角在北海道跳舞那段情節是我的親身經曆。我有一段很難忘的情感經曆，他現在就在北海道生活。他跟我說“如果你來北海道了就叫我，我帶你玩。”但我真的去北海道的時候，我并沒有告訴他。有一天我在北海道走到一棟樓下，我就開始自我幻想：嗯，他應該就是在這棟樓裡生活，我知道他一定不在這兒，但我就想在心裡這麼想，然後我就在那棟樓下堆了個雪人，想着這樣明天他下樓就會路過、看到它。
堆完雪人我舍不得走，還在旁邊跳了支舞。我被我自己浪漫到了，就想把這段故事拍到我的電影裡。從北海道回來我就寫了這個劇本。我并沒有把（堆雪人、跳舞）這個事告訴他，那種情感比我告訴他這個事要更重。他現在也管我要這個片子，我沒給他。（笑），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不經意的看到吧哈哈。
凹凸鏡DOC：影片中跳舞那段還用了音樂劇《貓》裡的音樂《Memory》。
姜柏廷：因為當時廣場放的就是那首歌。
凹凸鏡DOC：那要不要考慮一下，因為這首歌版權費應該很貴吧。（笑）
姜柏廷：到時候再改嘛！（大笑）
凹凸鏡DOC：而且這段音樂又從插入曲接到了車裡音響的音效，形成了形式和情緒的連貫。片中便利店裡放的音樂是《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裡的童謠。既能和男主在日本生活對應上，而且那部電影也是充滿了幻想的氣質。所以這首歌一出，讓影片也更有夢幻感。也像《松子》一樣在美好中有殘酷的部分。
姜柏廷：我特别喜歡《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那也是一個好浪漫的電影。
申坤：片中所有的音樂都有強烈的表達。《藍》的段落裡我們貼的是韋斯·安德森《法蘭西特派》裡的音樂。整部電影的音樂氣質都是這樣。不過不僅是音樂會涉及版權問題，《貓和老鼠》也是。
凹凸鏡DOC：對，影片裡還有畫幅的變化，還有《貓和老鼠》動畫片的元素，那個用的也很妙。
姜柏廷：是，對于《貓和老鼠》很多人都有不同的解讀，我有很明确的理由的，但還是希望給觀衆更多的空間吧～
4.《白》之後
“對迷宮的詩意化的形容”
...凹凸鏡DOC：我們看到的是《小徑》之《白》的部分，這是完整的一個章節，如果這個部分再長就不對了。
姜柏廷：對。《白》的部分就是這樣，是完整的。我在第二天的WIP放映拿掉了前一天一起放的《藍》的素材片段，因為我覺得電影是需要完整觀看的，隻給人看素材片段是對電影的一種傷害。
凹凸鏡DOC：我也很期待後面的部分。接下來《紅》《藍》的段落是怎樣的？
姜柏廷：《紅》還沒正式拍，說實話還沒找到合适的演員，我嘗試自己演，試拍了一下。剛才說《白》拍得很極限，《藍》是上個月剛拍完，就更極限了。一開始演員進不去狀态，每個鏡頭40條打底。有些細節像女主愛吃螃蟹、女主的打火機和小豬佩奇的手表會貫穿到後面的兩個故事。後面也會提到女主去機場上班是因為和别人打了個賭。
申坤：對，這三個故事不是獨立的，後面的《紅》《藍》會和《白》共用男女主，并扣上《小徑分岔的花園》這個片名。片名之所以叫這個不是為了蹭書名的熱度，而是這個名字正符合導演的用意，用她的原話就是“對迷宮的詩意化的形容”。如果你進入迷宮，你知道你要從起點找到終點，更重要的是尋找終點的過程。影片中男女主角的愛情關系是結束的，但過程是美好的，值得回味的。
凹凸鏡DOC：祝願你們接下來《紅》的部分拍攝順利，并期待能早日看到《藍》《紅》兩部分。相信三個部分一定會産生很多新的化學反應，也一定會有新的“紮心”内容。（笑）
姜柏廷：謝謝！希望借你吉言《小徑》能早日和大家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