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場》1998年4月
《麗茲遇到迪克時》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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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知道《埃及豔後》給了世界“麗茲和迪克”,伊麗莎白·泰勒和理查德·伯頓這對通奸者,不可抗拒地扮演克婁奧帕特拉和馬克·安東尼。名人醜聞從未如此深入全球意識,泰勒-伯頓常駐小報頭版,參議院的譴責聲不絕于耳,甚至梵蒂岡的報紙指責泰勒“色情流浪”。

當她簽約出演這個角色時,泰勒已經是四次新娘,一次寡婦,一次傳說中的家庭破壞者,但直到《埃及豔後》的制作過程中,她才真正超越了單純的電影明星的标簽,一勞永逸地成為了伊麗莎白·泰勒,一部仍在上演的情節劇的主角,這部劇講述了不幸的愛情、精緻的珠寶和定期的緊急住院治療。

“那可能是我一生中最混亂的一段時間,這一點沒有改變,”泰勒說,她很少公開讨論《埃及豔後》的經曆。“什麼醜聞,梵蒂岡禁止我,有人威脅我的生活,瘋狂地墜入愛河……這很有趣,也很黑暗——常常以淚洗面,但也有一些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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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頓是個迷人的人,因為他的博學、嗓音、談吐和性魅力而受到同齡人的崇拜。他曾與克萊爾·布魯姆、簡·西蒙斯和蘇珊·斯特拉斯博格等明星有過浪漫關系。

在紐約的21俱樂部與萬格第一次見面時,他還挽着他的情婦帕特藤德,一位女舞蹈演員出現在他的身邊,但他總是回到他的妻子身邊,那個端莊、像他媽媽一樣的西比爾·伯頓。

事實上,伊麗莎白·泰勒是少數幾個對伯頓的魅力視而不見的人之一。在《埃及豔後》之前幾年,她在斯圖爾特·格蘭傑家的一個派對上認識了他,那時她還是米高梅公司的簽約演員。

“他瘋狂地和我調情,和每個人調情,和任何一個稍微漂亮的女孩調情,”她說,“我隻是想,‘哦,男孩兒——我不會成為他腰帶上的下一個插針孔。’”

1961年秋天的大部分時間裡,一場滂沱大雨,天氣使戶外拍攝無法進行,停雨每天要花費4萬到7.5萬美元,許多主要演員意識到,他們至少要在羅馬待到62年春天。于是,他們搬出了豪華的大飯店,搬進了自己的公寓,成為了這座城市的半永久居民。

考慮到福克斯不得不一直維持演員們的工資——休姆·克羅甯每周5000美元,羅迪·麥克道爾每周2500美元,馬丁·蘭道每周8850美元,等等——成本是巨大的。

在秋天的某個時候,斯庫拉斯和列瓦斯找到伯頓,問他是否非常介意電影以凱撒被暗殺作為結尾,這樣就可以砍掉一半的情節和大約95%的安東尼的戲份。

伯頓給出了言簡意赅的回答。他對他們說:“我會起訴你們,直到你們發瘋。”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士氣仍然很高。
“我們知道這部影片會很好,即使它不會是最偉大的影片之一。”這些匆忙的場面讓人印象深刻,在一些人看來,這部電影正在走向偉大。平安夜,福克斯的公關傑克·布羅斯基給他在紐約的同事内森·韋斯寫了這樣一封信:“第二幕的前50頁剛剛出自曼克之手,太棒了。伯頓和泰勒将會擦出火花,費舍爾已經開始嫉妒伯頓的台詞了。”

泰勒和伯頓後來将他們的婚外情稱為“醜聞”,直到12月或1月,曼凱維奇寫了足夠的素材,讓他們開始排練電影的後半段,他們才開始合作。

泰勒說:“第一次見面,沒有對話,我們隻能互相看着對方。”

伯頓在宿醉後出現,進一步赢得了泰勒的喜愛。她曾擔心他會用自己的才華來衡量她,譏笑她沒有受過戲劇方面的訓練。相反,當他把咖啡杯舉到嘴邊時,她發現自己正在穩住他顫抖的雙手。“他可能是在裝,”泰勒說,“他知道這會讓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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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艾迪·費舍爾,他在羅馬過得并不好。
“艾迪和我已經漸行漸遠,”泰勒說,“這對我們來說隻是時間問題,時間在流逝。”

但直到一月底,費舍爾唯一懷疑的就是伯頓在鼓勵他的妻子酗酒。費舍爾自稱是一名護士,他對這位威爾士人驚人的酗酒和徹夜狂歡對泰勒的負面影響表示不滿,因為泰勒已經厭倦了她的丈夫喜歡在家裡吃飯。

“記住,”一位參與演出的人說,“伊麗莎白當時是一個非常放縱的人,一個剛剛死裡逃生的感官主義者,她可能正在通過盡可能多地品嘗生活來從死亡的陰影中恢複過來。”

一些與《埃及豔後》有關的人指出,肉欲和奢華的生活是當時羅馬的潮流,尤其是在演員沒有什麼工作可做的情況下。“有一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強烈感覺。”出演安東尼的羅馬妻子屋大維娅的簡·馬什說,“意大利是電影之都,這部電影如此奢華,如此粗俗,它影響了每個人的生活。它是浪漫的溫床——理查德和伊麗莎白并不是唯一有婚外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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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和伯頓在1月22日拍攝了他們的第一個鏡頭。

萬格在日記中高興地寫道:“在電影制作過程中,演員會變成他們所扮演的角色……今天發生的事……周圍很安靜,你幾乎可以感覺到麗茲和伯頓之間的電流。”

在片場的一些人,包括曼凱維奇,已經知道發生的不僅僅是電。伯頓一度得意洋洋地大步走進男士化妝拖車,對在場的人宣布:“先生們,我剛剛在我的凱迪拉克後座上幹了伊麗莎白·泰勒!”

不管這個吹噓是不是真的,他和泰勒确實在她的秘書迪克·漢利的公寓裡幽會。

1月26日,曼凱維奇把萬格叫到他在格蘭德酒店的房間。“我一個人在火山上坐了太久了,我想告訴你一些你應該知道的事實,”他說,“麗茲和伯頓不隻是在扮演安東尼和克婁奧帕特拉。”

“私下裡,”萬格後來告訴他的合作者喬·海姆斯,“我們都認為這(和泰勒的婚外情)可能隻是一次草率的嘗試,伯頓也是這麼想的,我知道,他告訴我的。”

一些第一手資料支持伯頓與泰勒開始調情時的想法,他隻考慮短期的快樂。布羅斯基回憶說,幾個星期過去了,當伯頓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場激烈的婚外情和一件國際事件之中時,他真的很驚訝:“他對我說,這簡直就像我和赫魯曉夫上床!我以前也有過外遇,我怎麼知道這個女人這麼有名!”

曼凱維奇和萬格在一開始還抱着希望,希望這種情況會簡單地過去。但自從泰勒開始悲傷的寡婦生活以來,她的惡名使她成為世界上最受小報追逐的對象。早在這件事開始之前,羅馬的媒體就在劇組裡安插了線人,并安排狗仔隊監視帕帕别墅。消息很快就傳出去了,甚至在費舍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前。

二月初,謠言在羅馬——萬格稱之為“歐洲的傳聞畫廊”——瘋狂地傳播,費舍爾再也無法忽視這些謠言。月初的一個晚上,當他躺在泰勒身邊的床上時,他接到了鮑勃·艾布拉姆斯打來的通風報信的電話,他是他的老朋友。

費舍爾挂了電話,轉向他的妻子,“你和伯頓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嗎?”他問她。
“是的。”她輕聲說。

費舍爾不聲不響地、灰心喪氣地收拾行裝,去艾布拉姆斯家過夜。第二天,他回到了帕帕别墅,在泰勒身邊睡了大約兩個星期,希望情況會以某種方式自行解決。

“她隻是不再‘存在’了,”費舍爾在1991年說,“她和他在一起,而我不在那裡,她在工作室和他談過一次,在我的辦公室,周圍有各種各樣的人。”

她在電話裡跟他說,“哦,親愛的,你沒事吧?”帶着新的英國口音(從伯頓那裡學的)。

到2月中旬,有關泰勒和伯頓的謠言已經傳遍全球,到處都是有關泰勒和伯頓的影射。佩裡·科莫秀播放了一出名為《埃及豔後》的喜劇小品,片中一個名叫艾迪的奴隸一直擋着馬克·安東尼的路。

泰勒顯然很沮喪,整個制作過程都很糟糕。曼凱維奇因為他那繁重的工作日程而精疲力竭,病得很厲害。馬丁·蘭道也是如此,他扮演了一個很大的角色,魯菲歐,他的疾病迫使他取消了一天的拍攝計劃。

攝影師裡昂·沙姆羅伊,一個嚼着煙草的六十多歲老人,以其無所不知的堅忍主義而聞名,筋疲力盡地倒下了。該片的制作經理福雷斯特·約翰斯頓病重,于5月在洛杉矶去世。國内的士氣也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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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頓懊悔不已,他與萬格見了面,并主動提出,如果這樣做是最好的,他願意退出劇組。萬格反對這種做法,他認為“解決問題的方法是終結任何謠言的基礎。”

與此同時,伯頓的哥哥艾法,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他是伯頓的保镖,用他的拳頭傳達了這個信息。

“艾法把伯頓痛打一頓,”《埃及豔後》的一名員工說。"為他對希比爾所做的事,把他揍了一頓,讓理查德第二天不能工作。他的眼睛被打黑了,臉頰也被打破了。”

費舍爾和希比爾都決定最好逃離這種情況。他開車前往格茨塔德,在那裡他和泰勒擁有一座小木屋,希比爾去了紐約。但在他們先後離開之前,費舍爾去了伯頓的别墅,和希比爾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

“我說,‘你知道,他們還在繼續他們的婚外情,’”費舍爾回憶說,“她說,‘他有過外遇,但他總是回到我身邊。’我說,‘但他們還在偷情。’于是她去找斯庫拉斯,他們暫停了拍攝。這浪費他們10萬美元。我離開羅馬的那天,他們又浪費了10萬美元,伊麗莎白尖叫着‘繼續下去’,但那天的工作還是停止了,他們這樣做是為了紀念我。”

當費舍爾驅車前往佛羅倫薩,打電話到羅馬确認妻子的下落時,他發現泰勒就在秘書漢利的公寓裡,伯頓也在旁邊,伯頓對這位歌手幹涉他和希比爾的婚姻感到憤怒。

伯頓接了電話,他對費舍說:“你什麼都不是,你這個笨蛋……我要上來殺了你。”

相反,伯頓鼓起勇氣告訴泰勒,他們的戀情結束了,然後去了趟巴黎,在達裡爾·紮努克的諾曼底史詩《最長的一天》中扮演了一個小角色。

那天晚上,漢利打電話給萬格,說泰勒第二天不能上班了。“她歇斯底裡了,”萬格在日記中寫道,“他的提分手比她預期的要早。”

第二天,2月17日,泰勒被緊急送往Salvator Mundi醫院。官方的解釋是食物中毒。

萬格編造了一個關于她吃了一些變質牛肉的故事,事實上,女傭發現泰勒在帕帕别墅的床上躺着不動,因為服用過量的速可眠,一種處方鎮靜劑而昏昏沉沉。

“這并不是自殺的企圖,”泰勒說,“我不是那種人,理查德鄙視軟弱,這更像是歇斯底裡。我需要休息,我歇斯底裡了,我需要離開這種狀态。”

泰勒很快就恢複了,但她住院的消息迫使費舍爾和伯頓飛回羅馬,趕到她的病房,這隻會助長謠言的火焰。

2月19日,伯頓急于撲滅這些謠言,發表了一份聲明,針對“不受控制的謠言……關于伊麗莎白和我的事。”聲明煞費苦心地給出了希比爾和艾迪離開羅馬的原因——她去看望伯頓生病的養父,他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但伯頓從未公然否認他有外遇。

這是一種極其不明智的否認,20世紀福克斯的宣傳團隊大為光火。電影公司讓伯頓否認了這一聲明,并将其發布的責任歸咎于他的新聞經紀人,但為時已晚——現在報紙有了一個可以公開懸挂他們的婚外情故事的理由。泰勒&伯頓因此成了一個公開的現象。

(評:這個辟謠聲明是伯頓當時的公關經紀建議的,伯頓在此前從未經曆過醜聞,更别提危機公關了,沒經驗所以病急亂投醫,批準了這個聲明。)

泰勒住院後,所有受委屈的當事人都試圖像以前那樣重新安排自己。費舍爾于2月27日為妻子舉辦了一場30歲生日派對,并送給她一枚價值1萬美元的鑽戒和一面鑲滿祖母綠的寶格麗鏡子。

伯頓告訴媒體,他無意與希比爾離婚。但泰勒-伯頓的绯聞仍在繼續,記者們的追蹤也在繼續。

私下裡,伯頓和費舍爾之間也有一些殘酷的場景,前者在拜訪帕帕别墅時對後者吹噓:“你都不知道怎麼利用她”,或者在費舍爾在場時轉向泰勒問:“你愛誰?你愛誰?”費舍爾從未反抗過。

在其他人眼中,他是懦弱和退縮的,而萬格卻将這位歌手的和平主義歸結為一種高貴。他說:“艾迪一直認為伯頓是一個邪惡的人,當她被這個可怕的家夥誤導時,他必須站出來保護她。”“他想讓他的家庭團結在一起。”

費舍爾永遠離開了羅馬,在1962年3月21日。

《埃及豔後》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半,但它仍然缺少最大、最具挑戰性的場景:克婁奧帕特拉進軍羅馬,她的駁船到達塔爾蘇斯,法莎莉雅戰役、菲利比戰役、月門戰役和亞克興戰役。此外,還有幾個星期的“安東尼與克婁奧帕特拉”場景需要拍攝。

虛構故事和個人現實甚至吻合到連演員都感到困惑的程度。“我覺得我好像是在打擾你們,”有一天,曼凱維奇喊着“停!”在一場愛情戲中,泰勒和伯頓一直吻個不停。

一個不太愉快的巧合是,就在伯頓向媒體宣布他永遠不會離開希比爾的那一天,泰勒不得不拍攝一場戲,其中克婁奧帕特拉憤怒地發現安東尼已經回到羅馬,并娶了另一位妻子屋大維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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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要求克婁奧帕特拉進入安東尼曾經在亞曆山大住過的房間,拿起他的匕首,憤怒地捅刺他的床和私人物品。泰勒如此熱衷于此,以至于弄傷了手,需要去醫院拍x光片。她第二天無法工作。

泰勒-伯頓的日常發展現在是一個全天候的新聞節拍。馬丁·蘭杜記得泰勒和伯頓在伊斯基亞島的一次夜間拍攝,攝制組的聚光燈一打開,狗仔隊就像飛蛾一樣聚集在一起。

“我們身後是懸崖,長滿了灌木和植物”,他說,“有20個攝影師拿着長焦鏡頭,攀在這些東西上拍照,他們中有幾個人因為受到驚吓而掉下去了——30英尺!”

事實上,正如泰勒在事情發生幾年後指出的那樣,這段戀情“越來越疏遠”。她現在說:“我們确實嘗試過分開,雖然我和艾迪的婚姻結束了,但我們不想做任何傷害希比爾的事。她過去是,現在也是,一位如此可愛的女士。”

泰勒仍然不願讨論費舍爾和伯頓之間的場景和陰謀,稱這個話題“太私人了”,但片場的其他人記得這對戀人同樣易燃的個性導緻幾乎爆炸的時刻。

在醜聞進行時,伯頓還和他在《卡米洛特》時代交往過的那個女舞蹈演員帕特藤德有染。一天,泰勒對她出現在片場表示異議,這促使伯頓輕輕地推了泰勒一把,吼道:“别讓我的威爾士脾氣發作。”

在另一個例子中,伯頓帶着帕特藤德出現在片場,當他終于振作精神進入表演狀态時,泰勒告誡他,“你讓我們都等太久了。”對此伯頓回應道:“是時候讓你久等了,這是一個真正的轉變。”

伯頓比泰勒更困惑,無法在妻子和情人之間做出選擇,渴望兩者兼得。《埃及豔後》結束後,他在《花花公子》雜志上對肯尼思·泰南說,他徒勞地試圖用一首精選的巴洛克打油詩來為麗茲-希比爾的安排辯護。

“我所做的,”他說,“是在公認的一夫一妻制的觀念之外,不把任何讓我感到内疚的東西強加給另一個人。所以我保持不可侵犯,不被觸及。”

盡管有令人不快的副作用,伯頓還是為他新的全球聲譽而感到歡欣鼓舞。肯尼斯·黑格記得他“把我叫進他的房間,說,‘看這個!大概有300個劇本吧,到處都是出價!’伯頓的好萊塢經紀人休·弗倫奇開始吹噓說,他的客戶現在每部電影要價50萬美元。‘也許我應該給伊麗莎白·泰勒10%’,伯頓說。”

可惜的是,這種拉鋸戰的性質不利于高效率地完成現在報紙上慣常描述的“價值2000萬美元的電影”。在極度興奮的時候,伯頓在片場狂飲。泰勒也變得飄忽不定,時而前所未有地提前到場與伯頓合作,時而根本就沒出現。

一份名為“伊麗莎白·泰勒日記”的制作文件表明,3月21日,即費舍爾離開的那一天,泰勒在“很難進行對話”後于下午12點25分被要求離開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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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家意大利報紙聲稱伯頓是一個“腳步混亂的白癡”,被導演用來掩蓋真正的醜聞——那就是曼凱維奇和泰勒有一腿——曼凱維奇發表了一份聲明,宣稱,“真實的故事是我愛上了理查德·伯頓,伊麗莎白·泰勒是我們的掩飾。”

同一天,伯頓慢吞吞地走到曼凱維奇面前說:“嗨,曼凱維奇先生,我今晚還得和她上床嗎?”

令人驚訝的是,早在羅馬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福克斯公司的高層指責他們的宣傳部門沒有給《埃及豔後》足夠的關注。

到1962年4月和5月,随着伯頓-泰勒醜聞取代了登月任務和古巴導彈危機的新聞報道,幾乎不可能有任何新聞能跟上這股旋風。

費舍爾因過度疲勞在紐約短暫住院,出院後他開始在夜總會表演歌曲“Arrivederci,Roma”進行影射。一位來自喬治亞州的女議員呼籲司法部長阻止泰勒和伯頓再次進入美國,“理由是不受歡迎。”

今年4月,梵蒂岡發表了一封500字的“公開信”,署名僅為“X.Y”,開頭是“親愛的夫人”,最後說,“在一場色情的流浪中……沒有盡頭或沒有安全的港口。”

62年春天,斯庫拉斯看到了不祥之兆。他知道他作為福克斯總裁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到了5月,他患上了前列腺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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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當他抵達羅馬,放映長達5小時的《埃及豔後》粗剪片時,他戴上了一根臨時導管,服了大量鎮靜劑,在放映過程中睡着了好幾次。盡管如此,他對所看到的感到滿意,他開始努力盡快完成這部電影。

這個月開始的時候,泰勒身體不适,萬格稱這是“迄今為止最嚴重的情況”。4月21日,泰勒和伯頓在沒有通知任何劇組成員的情況下,離開羅馬,前往意大利北部100英裡外的海濱度假小鎮聖斯特凡諾港過複活節周末。

在沒有經紀人和公關人員保護的情況下,他們一直被一群記者和狗仔隊監視着,第二天,世界各地的報紙都刊登了他們“在海邊幽會”的圖片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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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活節在凡諾港被偷拍的伯頓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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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地獄一樣,”泰勒說,“沒有地方可藏,在我們租的這間小屋裡沒有。當我們開車去某個地方時,他們突然跳到汽車前面,把我們撞進了一條溝裡。要麼是理查德撞了他們,要麼是他們突然轉向了,所以我們跟着轉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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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追車引起的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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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時報》刊登了聖斯特凡諾港“幽會”的故事,這激怒了希比爾,當時她正和伯頓的兩個女兒凱特和傑西卡在英國的家中。

希比爾此前一直故意無視倫敦的小報,但讓泰勒-伯頓事件在《泰晤士報》上曝光是最後一根稻草。她于4月23日前往羅馬等待丈夫歸來。萬格害怕當衆出醜,盡可能長時間地把她扣留在格蘭德酒店。

與此同時,泰勒突然從聖斯特凡諾港返回,并在四個月内第二次被緊急送往Salvator Mundi醫院。第二天的報紙報道了一場“激烈争吵”的消息,這場争吵促使泰勒離開了伯頓,當時他正悶悶不樂地站在他們住的灰泥平房的門廊上。

“伯頓讓她去擺脫自己,她也試着去了,”萬格後來私下說,“這是她第一次真的服藥過量,她真的處于危險之中。”

泰勒再次否認自殺是她的意圖,她說,就像二月份一樣,她需要一些喘息的機會。
住院可以用老借口“疲憊”和“食物中毒”來解釋,但她直到5月7日才重新工作的原因是她有一隻黑眼圈和面部淤青需要等待恢複,且無法明白解釋。

斯庫拉斯在幾個月後寫給達裡爾·紮努克的信中,就事論事地提到了“伯頓在聖斯特凡諾對她的毆打。她兩眼發黑,鼻子變形,花了22天才恢複到可以繼續拍攝的程度。”(注:這是猜測,不是事實)

但是泰勒堅持說,她的瘀傷是在從聖斯特凡諾港回來的路上造成的。“我當時在車後座睡覺,”她說,“司機拐了個彎,我的鼻子撞到了煙灰缸。”

泰勒的瘀傷一痊愈,她就回去工作了。但更多的厄運随之而來。在群演和舞蹈演員被召集來繼續工作的一些日子裡,大風刮了起來,取消了拍攝,耗資25萬美元;一個場景需要安東尼把克婁奧帕特拉掌掴在地上——泰勒的背不好使得這個任務更加艱巨;在電影膠帶運回美國的途中被損壞了;六月重拍是必要的。

然後,在5月28日,有人悄悄告訴萊瓦塞斯,泰勒已經拍完了克婁奧帕特拉的死亡場景,在這個場景中,她讓一條毒蛇咬了她的手,自殺了。在福克斯不耐煩的高管看來,死亡場景是這部電影絕對不能缺少的一個鏡頭。得知它的完成之後,勒瓦塞斯前往羅馬關閉了拍攝。

紐約辦事處要求泰勒的最後一天拍攝是6月9日,法莎莉雅之戰系列被取消,所有的攝影将在6月30日之前完成。

一周後,回到美國,萊瓦塞斯取消了瑪麗蓮·夢露的最後一部電影《瀕臨崩潰》。福克斯發言人說,“沒有一家公司能同時請得起夢露和泰勒。”

匆忙中,《埃及豔後》的制作轉移到了意大利的伊斯基亞島,該島代表着亞克興和塔爾蘇斯,前者是古希臘的一個小鎮,屋大維在該鎮的海岸附近打敗了安東尼,後者是羅馬帝國的土耳其港口。

在那裡,埃及豔後第二次登上了一艘駁船。這艘駁船配有鍍金的船尾和從加州運來的滌綸紫色船帆,造價27.7萬美元。

一個名叫Marcello Geppetti的狗仔在伊斯基亞用長焦鏡頭拍下了最能代表泰勒-伯頓事件的照片:一組伯頓親吻微笑的泰勒的照片,兩人穿着泳衣在一艘遊艇的甲闆上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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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當地說,《埃及豔後》的傳奇在上映後不愉快地拖了好幾年,這是一個充滿敵意、威脅和訴訟的結局。

泰勒、伯頓和費舍爾起訴福克斯,要求得到他們應得的票房分成。福克斯起訴泰勒和伯頓違反合同,特别提到前者,除其他外,“由于她的行為和舉止,她遭受了嘲笑、諷刺和不利的宣傳。”萬格起訴斯庫拉斯、紮努克、福克斯違約。福克斯以同樣的理由起訴了萬格。

費舍爾夫婦和伯頓夫婦的事情也遠遠超出了《埃及豔後》的創作壽命。當主要的拍攝完成後,伯頓再次回到妻子身邊,泰勒獨自去了瑞士,多年來第一次沒有男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然而,到1963年初,兩人又重聚拍攝了另一部電影《一代情侶》,這是一部設在倫敦的電影,給了他們一個在多爾切斯特酒店租下相鄰套房的借口。

那年12月,希比爾提出離婚;費舍爾在與泰勒就财産分割問題進行了幾個月醜陋的公開交流後,終于在1964年3月5日放棄了,當時他未能對她提出的墨西哥離婚申請提出異議。

泰勒離婚成功的時候,伯頓正在多倫多扮演哈姆雷特,她和他在一起。他們于3月15日在蒙特利爾結婚。

第二天晚上,伯頓回到多倫多扮演丹麥王子。謝幕後,他把妻子介紹給觀衆,讓觀衆高興的是,他大聲說道:“我想引用這部劇第三幕第一場的一句話,‘我說,我們不會再有婚姻了。’”

(完)

圖為64年3月16日,伯頓在《哈姆雷特》謝幕時向觀衆宣布他和泰勒的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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