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24,“世界的意義必定在于世界之外…凡是可以說的東西,都可以說清楚的。而對于不可言說的,我們都理應保持沉默”——比如死亡。

《葬送》的悲劇在于時間,更在于“芙麗蓮的個體之世界”與圍繞在其周遭的“「我們(私達)」所構成之世界”的、兩種叙事的沖突——劇作上辛梅爾的偉大之處也在于此,因為他用一場沉默的葬禮超越了時間,讓芙麗蓮個體的世界懂得了何為“孤獨”、何為“死亡”,而後齋藤圭一郎設置了公路片的旅途,讓角色在其中逐漸學會如何“存在于這個世界”。而當面對“死亡”,我們往往能做的隻有沉默。如此的核心主題框架下一切影像都自“死”中而來,而“死”則蘊含在影像的每一秒(時間)的運動中,既是一種互為表裡的太極,亦是物哀美學的外化。

它的表達必須是平靜、克制,乃至呆闆的,才得以能回歸造型藝術的原點,發揮出影像最原始的巫術職能。一如題眼“《葬送》”一詞作為禮儀是一個過程,而絕非“下葬”時悲痛爆發中的一蹴而就——送走死者,送走那些時間,《葬送》的“旅途”光鮮表面下,是一場沉重的祭奠——用影像作為裹屍布包裹着勇者的遺體、包裹着過去共度的時間與回憶,将之葬送往世界之外——而漫長的祭奠中不需要大鳴大放,萬千情緒的盡頭沉默之後,餘下的隻有看似“呆闆”而平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