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ernando Ganzo

來源:Cahiers du Cinéma Juillet - Août 2023 - n°800

作者評分:★★★(四星制)

(閑的沒事幹翻譯的),譯者水平極其有限,采用機翻+潤色的方式,僅供參考。

避免在修改、重寫及其他“有關本源的行為”(origins)中消散自身,避免因風俗和技術的改變而面臨自身的陳舊,《碟中諜》的精髓就在于,它始終相信自己的合理性,相信自己與時代同進。事實上,《碟中諜:緻命清算》分為上下兩部(第二部将于2024年上映),盡管二者并沒有什麼分别。但這卻違背了湯姆·克魯斯不斷轉變其外部形象的願望(其外形正轉喻地定義了該電影),從而加劇了一種不安:這一切永遠不會結束。在影片的開頭是一艘俄羅斯武裝艦艇,正如艦長所說,“它配備了最為先進的軍事技術”。因而其自爆就充當了地緣政治轉移注意力的對象。《碟中諜》的驅動力是走向世界,而非是将自己封閉在國際危機與道德發展之中,為了把握時代精神(Zeitgeist),他必須堅持世界的本來面目。

不斷被從雙方手中偷走的麥高芬(一把十字架狀的鑰匙)被視為戰勝敵人的唯一工具,而敵人的抽象形式則代表着我們的時代:一種被稱為 "智體 "的人工智能,它通過控制算法和數字數據,可以控制世界,甚至 "改變人們眼中的善惡"。為了做到這一點,它利用了一個名為加布裡埃爾的人類(埃塞·莫拉萊斯 飾),使他隐身并能夠無所不知。在威尼斯的科技派對上,“智體”以一個球體的形式在上方巨大的屏幕上搖搖晃晃地出現,如果說其形象恰好不顯得荒誕可笑,那是因為這種超現代的恐懼形式在此處似乎是家常便飯。伊森·亨特等人利用和濫用電腦、衛星、面部識别軟件和其他監控攝像頭進行的冒險,已經将世界變成了一個永久的視覺陷阱(trompe-l'œil),而最近人工智能的發展則又幫助将世界退回了"現實"(réel)。由于真相仍是《碟中諜》的核心問題,那麼這次冒險也就自然而然地躍入了人工智能的遊樂場,充滿了令人歡欣鼓舞的眩暈感。

這種擁抱形式和叙事模糊性的方式并非沒有危險。“智體”作為一個超級算法,預見了一切:人物的道德選擇、事件的轉折(twists)及其他精明算計。《緻命清算》将IMF的精神推向了極緻,計謀與假象本是其獨有的武器,但其光芒卻被敵人的預見能力所掩蓋。為了評述世界,《碟中諜》隻能冒着壞死的風險來評述自身,别無選擇。因此那些過多的粗暴打鬥和冗長的解釋性對話都是一樣的令人厭煩。導演麥奎裡正通過激發人們對虛構的愛(在這裡浪漫的故事和友誼似乎隻是為了分享同一個故事而産生)和某種自我嘲弄(格蕾絲——海莉·阿特維爾飾——被以一種不可能的方式救出:亨特跳傘時正巧撞上了威脅她的反派;又或者那些在羅馬的意大利藝術品間的高速追逐)來平衡了這種沉重感。随着克魯斯的新型“馬戲表演”(exhibition circassienne)與影片制作背後的技術相契合,影片中所可能存在的反動暗流也逐漸消失。影片的高潮部分是快車上的精彩壓軸戲,火車箱逐漸墜落懸崖的情節讓人想起《淘金記》中搖搖欲墜的房屋。如果說《緻命清算》以其新-滑稽式(néo-burlesques)的絕技觸及到了時代的真理,那或許是因為在克魯斯那些不可能完成的沖刺、越來越長的墜落、越來越危險的跳躍中,蘊含了一個瘋狂的幻夢:早在無人機和算法出現之前,一個人就已經能夠丈量勘探各方疆土,掌握整個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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