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自《電影手冊》2019年4月刊第754期,歡迎捉蟲)
苔藓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被歸類為草本植物,但苔藓其實不是植物,它們源于一種藻類和一種蘑菇的共生。我們或許可以為每種地衣寫一本書,就像盧梭想“為每種苔藓寫一本書”,它們的種類是如此之多。它們的顔色(灰色、綠色、黃色、棕色)和構造(光滑的、卷曲的、苔藓特有的、低矮的)開啟了阿倫·雷乃的《我的美國舅舅》。在三個近乎抽象的鏡頭中,我們看到它們在一些岩石上的斑點和凸起。就好像出了畫一樣,畫在,人物的聲音混合、重疊在一起,并全部同時開始講述他們的故事。大量古怪的複雜的生命形式。在《她在威尼斯時的名字在荒涼的加爾各答》(1976)中,同樣也有一個畫外音,它滑過開裂的地面上的地衣和被年歲沾污的憂郁的雕像。這種海藻和蘑菇的共生在影像和聲音的共生中重複出現。作為幾個“界”和“種”之中的極微小的事物,這些植物是時間的無窮盡的見證者。
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