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名是被“追殺”的主角的姓氏(也是演員本人Edgardo Castro的姓氏,一個其實算是常見的西語姓氏),要帶雙引号是因為他被他前妻追蹤的原因不明,他逃亡的原因也不明(甚至後來他跟前妻陰差陽錯地坐上了同一輛小汽車的後排以後,我們原先期待的戲碼也沒有發生);跟他一起逃亡的女友一直催他找工作,但當他找到工作跟女友說起這件事時,女友顯得冷淡的反應讓他覺得失望;而他的工作的内容也像是在重演追和逃的動作,不過此時的追和逃的動作明顯多了舞蹈的感覺。電影裡最锲而不舍的追蹤者是一個叫Acuña的拄拐杖的男人,他的腿就是在電影一開始追蹤Castro的那一段弄傷的,當其他人追蹤Castro的人——他的前妻、他的師傅還有另一個受雇追蹤他的人都放棄追蹤他以後,Acuña仍繼續追蹤Castro,而且不知道為什麼,Acuña總能在跟丢Castro以後重新掌握其行蹤。在Castro眼裡,生活可能就是追和逃的動作,而莫吉蘭斯基所做的就是把它們提煉出來。因此這部有追蹤和逃亡元素的懸疑電影似乎其實是一部“歌舞片”,而且是隻有潘佩羅小組才能構思出來的歌舞片,片尾演職員表的coreografía一欄(這一欄的名字是Luciana Acuña,嗯,Acuña,他拄着拐杖追蹤Castro的動作也很像一段段舞蹈,作為重要道具的拐杖也非常能帶來喜劇效果)印證了我的想法。既然在主角眼裡,生活離不開追和逃的動作,電影的形式也應該是非常能體現肢體動作的細節歌舞片。除了配樂非常有存在感以外,電影的對白系統也比較特别,感覺語速比潘佩羅小組的其他電影快,而且有的時候角色還會将每個音節都發得非常分明,以此在幾秒内重複一些台詞,這種非常不一樣的對白像是突然進入的“唱段”,同時也有一種很奇異的幽默感。而那幾個人追蹤卡斯特羅時約定的傳遞信息的動作竟然是打傘,因為這個動作帶來的雨傘在鏡頭裡呈現出來的橫截面的變化,以及這所預示的人物即将走進另一個空間(盡管是沒有明顯界限的不同物理空間)的可能的狀态變化(比如歌舞片的人物在這時不再講台詞而是要開始唱歌或者跳舞了),我真的會覺得莫吉蘭斯基拍的實際上是一部歌舞片。
(一些随想)很可能是《花》第二個故事的預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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