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即便已離開多年,每當聽到這兩個字心裡仍會微微一顫,就像陳晨在車窗上描出的眼睛,化作淚滴滾落夢鄉,呓語綿綿...《永安鎮故事集》又何嘗不是導演半是清醒、半是呓語的糾結之作呢...

故事的引子是兩個“老闆娘”,一個劇本裡的、一個現實中的,劇本裡的離開了永安鎮、現實中的依舊在生活裡打盹,許是劇組的出現,給後者撕開了一道裂縫,她也想出走、逃離,到這裡,影片幾乎是在緻敬《法國中尉的女人》。

緊接着,第二個故事登場了,女演員陳晨決定出演“老闆娘”一角,她的身份具有雙重性,既是從永安鎮出走的女人、又是試圖在家鄉取暖的遊子,在她與同學、老友會面的過程中,她逐漸發覺故鄉早已成為回不去的存在,物是人非、萬般皆利,印證了她出走的正确,也訴說着回歸的無望,潛移默化的,讓她更加看清自己,一并對“老闆娘”有了更深的共情與感悟。

如果說以上兩個故事有着淡淡的文藝氣息的話,到了第三個故事,導演被這股氣息帶入了夢想,開始綿綿呓語,幾乎将自己對電影的認知和影片拍攝的碰撞一股腦丢了出來,編劇、導演、制片、資方的交纏,在外人看來就是自說自話的呓語,觀衆看得迷糊、内行瞧得幼稚。

對比《河邊的錯誤》,導演魏書鈞在技藝上遜色不少,但就如同我聽到“湖南”時難掩的悸動,他聽到“電影”時何嘗不會呓語,每位導演都該有這樣一部不成功、不完美的作品,以供在走了很久之後,可以有個故鄉得以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