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觀看完《風騷律師》S6E08後的一些細碎想法,并不能算作完整的影評。

與S6E03類似,又是以物件為主的冷開場,雨水/海浪這些環境要素的存在便是對角色的祭奠。隻是這一次沒有什麼懸念可供猜測,被沖上岸的皮鞋,以及那輛挂有「NAMAST3」車牌的墨綠捷豹,所有人都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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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背叛與保護同時發生,驚愕、無助、恐懼、厭惡等多種情緒混雜,難以言喻。回頭再看兩人對視的眼神,是坦然與絕望的碰撞,他們都十分清楚,離開的人才有生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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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題「Point And Shoot」的兩層含義被拉羅清楚告知,與之一同劇透的還有他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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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焦與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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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準與射擊

更絕的還有屍體的質感,來自霍華德擴散瞳孔的凝視有着讓觀衆崩潰的腐爛魔力,十分好奇帕特裡克·法比安與整個制作團隊是如何達成這一效果的(我猜測是特制的隐形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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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刺殺古斯一段,鏡頭基本是《毒師》S4老白刺殺古斯和S3小粉刺殺蓋爾的結合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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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中印象最為深刻的兩個鏡頭:一個是小金站在古斯家門前,月光下的樹影微微晃動,宛如地獄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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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此處的變焦鏡頭,如此細微而顯眼的細節變化,攝影值得一切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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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看《毒師》和《律師》中,古斯對納喬/老白的兩者不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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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從納喬身上學到的可不止這些。那套發自肺腑的咒罵也再一次還給了薩拉曼卡家族,局勢的扭轉也是如此相似,多年後古斯也将親自品嘗由傲慢和輕視所帶來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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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瞬息中的槍戰,「暗」與「光」成了主導情緒的視覺要素。槍口的火焰與DV的屏幕亮光決定了這場決鬥的結局,而在逆光中走出的古斯宣告着自己的勝利,他終于蛻變成《毒師》中那個陰險毒辣,老謀深算的完全體毒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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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反複逐幀觀看,炸雞叔的槍隻開了五次,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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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交鋒後,唯有幸存者能在光亮下喘息

劫後餘生的二人,依然要繼續維持由他們編造的謊言,一切都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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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教父》式鏡頭

拉羅被埋葬在地下室的情節,其實很多觀衆已經猜出來了(也得益于前幾集裡“契科夫之槍”的各種鋪墊)。但幾乎沒人能預見到葬身于地下室的冤魂不止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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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結尾讓我回想起前幾季的故事,麥克因搶劫薩拉曼卡運鈔車的過失導緻一個無辜路人被滅口,後續也是為了讨回公道才導緻自己被古斯盯上。在此之後為了給受害者家屬一個交代,他親自從納喬口中套出屍體位置并親自将他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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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曾經的掘墓者如今卻成了毒枭手下的埋屍人,可他也無力改變什麼,命運至此,唏噓又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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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被永久埋葬的時刻,響起了悲情凄怆的弦樂。這種大幅渲染情緒,且對觀衆認知有着主導性的配樂選擇在整個《毒師》或《律師》中都相當少見。而當這一選擇與霍華德的死亡匹配時,其意圖不言而喻:觀衆将正式與《律師》中最後一位身處光明世界的主要角色告别,一切都向着名為Breaking Bad的深淵駛去,再無回頭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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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觀感和之前那篇無劇透影評的描述一緻:更像是《毒師》S4E11(老白在地闆下絕望狂笑的那集)的升級加強版,49分鐘裡幾乎全程屏住呼吸加快心跳,文斯·吉裡根對懸疑、黑色與驚悚的類型語調把控已入化境,完全可以算作他個人職業生涯導演單集的最佳發揮。

而呼應主題這塊,更甚于S6E07。上一集是通過霍華德之死,完成了對主要角色的道德質問,同時也讓吉米與小金變得令人讨厭(與《毒師》S5E7老白槍殺麥克那集效果如出一轍)。而在本集中,這一質問卻未曾停止,霍華德的屍體被創作者們随意挪用,角色的謝幕儀式是如此殘忍,卻也是該系列精神内核的最佳總結。正如上文所說,最後一抹亮光從《律師》中被無情抹去,化作冤魂凝視着幸存者們的罪惡(重看《毒師》蒼蠅回,一切都變得不同)。

至此,吉米·麥吉爾與往昔的聯系僅剩小金一人,而從《毒師》中的結果倒推,二人必定分道揚镳。接下來的一集,大概就是講述二人面對心理創傷後的不同選擇,或許小金仍被那良知所帶來的愧疚所折磨,而吉米最終淪為行屍走肉般的人渣訴棍,正如霍華德的評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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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特地引用友鄰@Dear Cosmos 的觀點:整個《風騷律師》就是關于吉米·麥吉爾如何堕落成索爾·古德曼的過程,名為Saul實際卻Soulless

當然,本集還是有很多設計痕迹過濃的巧合被觀衆所诟病,最典型的當屬拉羅潛入洗衣廠時監控員的失職。或許也是因為拉羅下線的處理過于果斷,導緻批評聲愈發響亮。可當我們重新回看《毒師》中的各種名場面時,也同樣能發現類似的刻意巧合(第四季裡的輪椅炸彈,第五季的車載機槍,當然也包括第二季的空難,跟它相比上述那些巧合都是小兒科)。毒師宇宙所自帶的荒誕氣質,也注定了創作者必須使用巧合才能實現其想要的戲劇效果。

至于古斯的冒進行為,個人理解是:從地下室藏槍布局開始,他就希望由自己親手終結拉羅。不顧勸阻前往洗衣廠,和拉羅一同進入地下室,也是九死一生的賭命行為(《毒師》中團滅墨西哥毒枭的行動也是一緻)。幸運存活後,強烈的成就感與滿足感取代了僥幸心理,也讓他有了更多信心對集團展開複仇,直到這份信心膨脹成自負,狂妄決定了他們共同的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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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五周就要迎來結局,希望一切都能朝着超乎我預期的方向(褒義)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