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是繪畫史上如蒙娜麗莎一般神秘莫測的人物。

這部電影拍攝了荷蘭代爾夫特地區的市井風情,藍瓷與油畫兩種當地盛名的藝術形式,記錄了很多風俗畫卷。

而女主正是從家道中落的藍陶匠人家庭來到維米爾神秘的油畫畫室,成為他的助手和模特,這一虛構故事被油畫般的色調和風俗畫面構圖栩栩如生地展現出來。

斯嘉麗的演技不如面容那般絕佳,但也表現出其小心翼翼,美而不自知,或是騷動不安的情欲。

《第二性》中說社會中教授,藝術家似乎總是被男性占據的角色,家庭将男性視為神靈一般的存在,感謝其賜予。

男主人的畫室在家庭中是神秘的中心,收入之源,不破産全仰賴其産出。他又極任性,不管家人飽暖地追求極緻。

他移向女仆的關注激起女兒和妻子的嫉妒不滿。荷蘭因魯本斯讓我看到粗魯情欲的市井,而維米爾展現的全都是年輕漂亮的人物。這種對美的要求免不了一種時常的替換。

妻子為保持其身份的壓力所困,格蕾特為逾越階級道德的愛情所困,小姑娘為失去父母關心所困。

格蕾特對維米爾感情多少來自對父親的依戀,期盼被拯救;女主人渴望丈夫的鐘情,難懂“理解”的奧義;小姑娘偏向母親,渴望占有,是母親的眼睛與行為外化。

關于片中表現的愛情。完全能理解紅粉佳人燦然一笑的心動,導演也困于不逾矩的枷鎖,加上對畫家私生活的美化,用卸頭巾和刺耳洞表現情色意味,卻也樹立了藝術家的理念:美是生活本身的樣子,體現在珍珠反光光影與血充盈嘴唇的紅度的追求上。不強求占有,也不辜負太太。

然而女性的命運真如那般美好?

在收藏家圖謀不軌的時候,在畫家不顧女孩所處的社會輿論環境強行紮耳洞的時候,女孩作為他者被占有,消費,觀看,而她之後的命運也隻是攥緊了藍頭巾中的白珍珠(關于男主生死我并不知情)。

父親藍陶的藍與畫家妻子珍珠之白,都證明不了她的身份,她是漂泊無依的,而且與屠夫兒子的愛情在片中也沒得到明确的許諾。

在自由與愛情的光環之中,疼痛是耳垂上不起眼的小洞,我看到的是她為藝術所做的獻身,和一種不需要任何回報的聖母之愛,她造就了畫面的純真之欲。

然而在藝術家身後的女人們,為他争吵吃醋犧牲。所以正如我朋友說女生想做家庭主婦的不切實際,他憤青地說憑什麼是你,我覺得憑什麼為你……

相比于性與愛和藝術的關系,我更喜歡《黑天鵝》那部,女性雖為男性所指導,最終卻是為了自己眼中的完美。這部《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在視聽美學上的确是美的(台詞不喜歡),但展現的是一種目前想要挑刺的男性視角。它更像是一幅社會寫實的風俗畫,在立意上并不值得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