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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的偶然相遇開始,火車站不舍分别的約定結束,《愛在黎明破曉時》講述了24小時發生在維也納的浪漫故事。

片尾鳴笛而去的列車,傑西若有所思注視鐵軌,塞琳娜則倚窗睡去,我們仿佛看到了:半年後他們如約而至來證明愛情的承諾,或是空空如也的站台昭示激情平複後的平靜,或是望穿秋水般獨自一人怅然。

在破曉分别之前,他們踏着維也納磚石小路:

他們談起父母,談起祖母。傑西在故去的祖母院落,透過水霧看到慈愛的祖母;塞琳娜則佩服祖母窮盡一生把對真正愛情的追求放在心裡;父母對孩子截然不同的态度左右了他們對生死,愛情的看法。生死是貫穿一生的事件,愛情也是,它不再是一個時期完成的任務,不再是獲得了就封存起來的回憶,伴随一生的想法注定讓人認真對待。

他們談到男人,女人,各自從對方的定義中找到定位,各自又在對方的“欲蓋彌彰的言論”或是“設計的制度”中鬥争妥協,在“保護”與“獨立”的矛盾中掙紮。一切圍繞着男人和女人的話題,必然印證在對愛情的理解和認可中。

他們渴望熱烈的愛情,又踯躅于過程中的困惑,他們沒法理解“到底是不是愛”的疑問:彈子桌上,傑西坦言旅程與女友分手,漫無目的想要尋求什麼是旅行的開始。塞琳娜則道出自己尋求心理治療,消除試圖殺死前男友的幻覺的經曆。

對美好愛情的向往不是總被美好所陪伴,追尋愛情從一開始就注定經曆受傷。愛情被披上了魔幻的外衣,對美好的期待掩蓋了路途的艱難。有時候,隻有一段情結束了,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有時候,隻有一段情結束了,才知道一開始的選擇在種種的不确定中被引導着偏離了初衷太遠太遠;有時候,隻有在一段情受傷後,才知道自己沒有好好愛自己;有時候,隻有在無數個夜晚心底深深地問自己,才有勇氣邁出拒絕的第一步。愛情不會因為坎坷而失去本來炫目的光澤,而是在探尋中找到自己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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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累了,他們在飯店吃飯,鏡頭先是掃視了一番,一個一個獨立的餐桌,以及圍繞在餐桌周圍的人: 他們或激烈争吵,或冷默對視,或漫不經心,或真心交談……這些不正是生活,生活中愛情的真實寫照。等待飯菜之際,他們借給密友打電話的遊戲,假借密友的話語說出了之前不确定,不願意直接說出的對對方的看法。

這是一個階段性的認可:他們漫步街頭,他們看到的,他們聊到的,一一在自己的述說中,清晰起來,唯有坦誠地,毫無保留地說出痛苦,疑惑,才可以一點點剔除虛幻的看法,挑選出最值得的部分,明晰最打動自己的部分。他們慣用“我不知道”,其實是在表示他們的無助,迷惑,思考,更可能暗含的潛台詞是“我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他們正是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中,清晰地勾勒出對方的輪廓。

古老的鋼琴聲,傑西擁塞琳娜入懷,在街邊曼舞;紅酒微醺,仰卧在草地,塞琳娜可以忘情要求熱吻;路邊流浪的詩人,寥寥幾句,描繪出“奶昔”命名題下的應景詩句;在音樂視聽室裡,兩人為歌詞所感染,局促下偷窺對方的意圖,是感性來臨與理性控制的踯躅徘徊;在摩天輪上,他們第一次擁吻,生澀中帶有羞怯;街邊的算命女郎,一語道破塞琳娜的獨立和在愛的周遭徘徊,猶豫于愛與自我的沖突;貴格教徒雙目注視中完成婚姻的習俗,更激起他們對是否冥冥之中有左右愛情力量的懷疑。

這些短暫卻意味深長的片段,絕不是浪漫的無心點綴,而是點明了生命中無數的偶然,總會彙集在一起,或描述,或驗證,或牽引,或否定,幫助着你在愛情的路上笃定中包含更多的柔情,浪漫中擁有更多的思考,迷惑中感悟更多的深情。

維也納窄小的巷子,路燈把幽暗的光投在石塊拼接的地面,曲腿坐在一方簡樸的木條椅子上,可以說出“我不知道”的最真誠的困惑。

古樸的雕塑,站在曆史凝固的高度,俯瞰世間百态,閱盡無數風流,它們所有的深邃和默不作聲,年輕光潔的額頭還是掩蓋不住思索的朝氣,抵觸在下颌的手臂又構築出無比的堅定。

噴泉旁邊,躺在傑西懷裡的塞琳娜說出了自己對所愛的人的投入,一件襯衣,一個發型,把愛混雜在日常的瑣瑣碎碎中。

高處俯瞰多瑙河,波光粼粼,孕育生命的河流同時面臨死亡的沖擊。靜谧的墓地,同樣的13歲,一方是死亡的定格,一方卻是對生命的自豪。愛,愛情又何嘗不如此呢,有對它的期望,也有對它逝去的惋惜和放手。

對生活,對愛情的美好期許需要落腳在一個可見的結局上,是世人執拗的看法。對生活的理解,對愛情的闡釋已經說明了六個月之後的約定結局已經不那麼重要。

美好的結局是永遠的期望,坎坷的路途一點也不足為怪,這才是生活和愛情的本真,隻要真誠,隻要堅持,隻要思考,隻要探索,愛就會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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