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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海報

導演: 顧長衛

編劇: 李樯

主演: 張靜初 馮瓅 呂聿來 黃梅瑩 劉冠成

制片國家: 中國

上映日期:2005-02-18

片長:136分鐘 / 141分鐘(日本版DVD) / 144分鐘(德國)

又名:Peacock

《孔雀》的故事發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那時浩劫剛過,可是并不代表人們知道路在何方,但有些人終歸還是抱有希望。

高家父母所遵循的依然是舊時代的生存方式,是最安分的。高衛國有父母的特殊關照,可算是繼承了父母的安分基因,到最後他似乎是兄妹三人中過得最安穩的。

張喜子都說他比自己強多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笨,還是聰明。

高衛紅則是最不安分的,時代變革時她正處于最好的年紀,這讓她産生了自己将會是時代弄潮兒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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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裂的理想

影片一開始高衛紅拉手風琴的鏡頭裡,那個轟鳴的開水壺是這個人物内心的寫照,她沸騰着,想要沖開壺蓋,冒出頭來。

空軍不止是她所能想到的最接近自己理想的出路,還代表着自由。

可高衛紅一輩子因為追求自由受盡了苦頭,在集體意識占優勢的環境裡,追求個性化必然阻礙重重。

她的要求一再降低,空軍理想破滅後,隻想快點嫁人,逃離原生的環境,但隻是進入了另一個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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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

命運最狠的是讓她遇見了落魄的男傘兵,那不止是男女之情未能獲得回報,還是她僅存的一點念想的幻滅。

即便當了空軍,也不代表能獲得自由,知道真相的她哭得撕心裂肺。

高衛強總是生存在夾縫裡面,在學校因為哥哥“耍流氓”而被孤立,在家裡又因為“搞黃色”而被抛棄,這是外部環境形成的夾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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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縫中生存

内在環境裡,他不想像父母那樣活着,心中本來存着點不安分,但姐姐仿佛提前為他做了實驗,下場讓他退怯,無論往前看還是往後看,都有兩堵高牆擋住他的視線。

迷失了方向後他選擇放棄自己,妄圖直接跳過這個選擇的階段,他總是希望一覺醒來就是六十歲,那時一切已成定局,也就不用掙紮了。

看完《孔雀》,看完兄妹三人的一生,或許你可以很清楚地說出他們哪一步做錯了,可是說完之後,又覺得還不足以表達自己全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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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何方

人生不隻是對錯,還有無奈與遺憾。

最後三人看孔雀時不同的反應成了三種不同人生的注腳。

高衛紅嫁了雲南丈夫,雲南風景優美,還有孔雀,象征着美好的理想,但雲南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離她很遠。

女兒說“咱這的孔雀都是假的。”正好說出了高衛紅理想幻滅的現實。

高衛國看孔雀不開屏,就想買兩隻回家裡自己瞧,非常簡單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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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再說

他倒不一定會這樣做,但卻表現出他的價值體系裡,隻有手裡握着的才是真實的,并沒有什麼追尋,什麼自由的概念。

實際上到結局時,從其他人的境況來看,最後大家都變成了高衛國。

輪到高衛強一家,鋼炮看都不看孔雀,高衛強說反正冬天孔雀不會開屏,然後就走了,暗合了他當初直接放棄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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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縮人生

三兄妹看孔雀的出場順序,正好對應了影片三個段落編排的順序,雖然他們性格不一,命運也不盡相同,但他們有個共同點,都覺得自己是不被喜歡的那個。

高衛紅和高衛強覺得爸媽隻疼高衛國,高衛紅被社會上的人罵作狐狸精,高衛強又被學校的人稱為流氓,他們都覺得自己不受歡迎,所以才和同樣不受歡迎的幹爸抱團。

高衛國的妻子金枝則覺得高家父母不疼高衛國,才不舍得花錢給高衛國治病,導緻他智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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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兒子紮頭

而她自己也是因為腳受傷害後,家裡重男輕女,不肯醫治,才成了瘸子,他們也相互依靠。

在這樣的世界裡,有人說新時代到了,好日子要來了,就好比說孔雀開屏有多美,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看不到呢,大概是自己不被喜歡吧。

片尾當三個家庭離開之後,孔雀卻開了屏,實在唏噓。

如同最後一幕,高衛強在旁白裡說,他一直記得,父親去世那天,已經快到立春了。

這是多數人的無奈與遺憾,但反過來想,似乎正是這種對“立春”的念想,才足以支撐起每一個不被喜歡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