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家族》院線公映首日就去看了,實在是太喜歡是枝裕和。看完之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從影院一直到回到住處都抑制不住想哭的沖動。有時候多麼喜歡一部電影,但是卻說不出如何喜歡。看影評人分析是枝裕和的電影風格,常用的技術手段,引發的對社會問題的反思,我隻覺得不達我意。我喜歡是枝裕和自己的那句話,“這是一部隻送給自己的寶物”。

     電影、音樂等藝術作品直接與人産生的共鳴是無法與另一人說的。《小偷家族》裡有句台詞:隻有不能在家裡學習的孩子才會去上學。當時立馬聯想到是枝裕和的另一部電影《無人知曉》,同樣是被父母遺棄,這裡卻溫暖多了,祥太、友裡至少遇到了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至少有人為他們編織這樣的謊話。最喜歡的樹木希林奶奶,已經是是枝裕和電影裡的奶奶專業戶了,每次看到她就會想起我的姥姥,慈祥,有趣,美麗。去海邊郊遊那段是整部電影最明快的時光了,奶奶望着一家人的背影,輕輕地說出了:謝謝。就像電影最後祥太望着追過來的大叔,默默喊出了爸爸。即使要說給他們聽的人都沒有聽到。這才是是枝裕和啊,喊不出就不要喊了吧。對一些人一些話當面說不出就埋在心裡吧。

一直以來我都非常偏愛散發出孤獨感的電影作品。曾看過一部紀錄片《鄉村裡的中國》,講述的是沂蒙山革命老區沂源縣杓峪村村民們一年四季農作與生活的日常。我的家鄉雖不在山區,但同為孔子布道波及到的地方,片子裡所呈現的風土人情與我的家鄉無異。在電影裡,那些人物就好像我們村裡的人,我輕易地被真實,被真實的無奈,被村裡人晦澀說不出口的感謝所感動。還有一部紀錄片《鐵路沿線》,講述了陝西寶雞火車站附近的一群拾荒者的生活,“異常殘酷,極度真實”。這大概是九幾年的紀錄片,拍攝設備是導演的手持家庭錄像機,甚至沒有三腳架來固定機位,畫質感人。如果不是内容深刻有趣,大概很難看下去。現在有個專有名詞來形容這群人,社會邊緣人。每次走在路上,碰到流浪漢,乞讨者,我都很想觀察他們,但我又會盡力克制自己不去注目,以免他們覺得自己與周圍格格不入,但很大可能他們早已對旁人的側目免疫了。

前段時間,網上讨論很熱烈的“殺魚弟”自殺的新聞,網友們口誅筆伐“殺魚弟”的父母,質問他們“為什麼那麼小就不讓孩子上學?”這種口吻似曾相識,仿佛警察官問向大叔“為什麼要教小孩子偷東西?”,又仿佛晉惠帝聽聞饑荒,百姓活活餓死,不解的望向他的大臣:“百姓無粟米充饑,何不食肉糜?”

寫到這裡,不知所雲。似乎内容與題目嚴重不符。但是決定開公衆号是因為看完《小偷家族》後急切地想表達自己的一些感受。而我看過這部電影最想說的一句話就是:謝謝,最愛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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