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複制每一位與他上床的男人,把對方的身份、口音、姿态打包裝進下一場約會——演員、科學家、教師、外賣騎手、建築師……假裝既是護甲,也是自我拆解。每一張新面孔,都是上一場性愛贈予的新殼。隻有僞裝成别人,他才片刻做回自己。

在約炮 App 裡左劃右劃,他滑進酒吧與宿舍,也滑進别墅與廢墟;從半山豪宅到拆遷邊緣,城市裂縫成了随身布景。他複述别人故事,又随機改寫,等待全新的回應——身份漂流,與香港的破敗互為鏡像。

扮演帶來快感,也留下創傷:有時他享受這短暫的親密;有時也會遭遇性暴力,羞辱與毆打,在破爛不堪的小巷裡赤身裸體地醒來。他看見被看見的恐懼,也看見在恐懼後仍持續發生的渴望。

不斷更新的角色,讓他意外采集一座城市的切片———泰國移民的掙紮、本地人不願遠走的眷戀、白人在港的特權、Black Lives Matter 的回聲……他通過性愛活成了一本行走的香港酷兒社會學百科全書。

結尾神來之筆。

最後一次配對,他遇到一個黑人,同為标簽的囚徒,反而能夠彼此拆掉僞裝。于是情節收束,身份遊戲解套。真正的親密發生在一個慢鏡頭長抱:掌心掠過後背,在頸窩處停下,将他輕輕攬入懷中,之前被掐住脖子的傷痕被溫熱替換,像廢墟裡那束升起的篝火,為久候之人燃燒。

真正的親密不是救贖,而是一種平視——它把暴力的手勢反轉,卻不粉飾先前的污痕。他第一次發現身份不必做盔甲,而是一層可以慢慢褪下的蟬蛻。

原來身份與歸宿從來都不是某一張護照、某一座城市,某一塊被劃出的領土,而是在看見彼此的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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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6:00與加拿大連線的困困的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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