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不敢觸及的殘酷,哀鴻遍野,易子而食怕是也不能及它半分。
明明在滿是花草的小院裡喝着茶,明明在學校的課堂裡認真聽着課,明明在父母的懷抱裡安靜的睡着覺,怎麼震耳欲聾的的炮火就打在了城市的上空呢?
明明生活裡都是糖,卻被世界的狼子野心在餘生灌滿了苦澀的藥。
可是我還是看了,因為某次在别的地方看到了這部劇結尾的彩色,我想導演要告訴我們的,應該不僅僅是戰争的殘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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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生在1939年,曆史上殘酷的二戰時期,德國軍隊僅僅兩周就攻占了波蘭,納粹下令波蘭全境的猶太人必須集中到指定的城市進行登記,每天有一萬多名猶太人從鄉村來到克拉科夫。而辛德勒原本隻是一個資本至上的圓滑商人,他每日沉迷酒色,本想靠着二戰打發戰争橫财,可是在他看到猶太人的慘狀後,竟然觸發了内心的善良,他借着工廠需要人手為借口,表面低價雇傭猶太人做自己的廉價勞動力,實際上,借着這份雇傭名單,拯救了1100多名本會在納粹集中營被屠殺的猶太人。
戰争的對立面—善良
《辛德勒的名單》是個沉重的電影名字,名單之内代表着生存和希望,而名單之外,則是黑暗和死亡。
在二戰被屠殺的上百萬猶太人裡,名單成了這殘酷節點唯一的光,代表的是真情,是溫暖,是善良。
辛德勒所代表的的人群,就是在戰争對立面行走的光,他明明可以大發橫财,明明可以殘忍更甚,明明可以和納粹合作高枕無憂,可是他沒有,而在這衆多的誘惑中驅使他開始拯救這些無辜猶太人的,就是他的善良。
而這份在外人看來足以讓他丢掉性命和積累半生的資産的行為,善良卻讓他覺得自己若不是拯救了這以百萬計的所有猶太人,則自己做的就遠遠不夠。
在戰争結束之後,他的内心充滿的不是驕傲和釋然,而滿是愧疚,看着天空壓城的濃雲散開,他愧疚的不能自已,他對他的助手說道:“我為什麼留這輛車,它能換十條命,十條命,多救十個人。這枚胸針,可以救兩條命。這是黃金,可多救兩個人,他會讓我換兩個,至少一個人,他會多個我一個人,多一個人,是一個人,斯滕,這個可以換一人的命。我本可多救一個人,可我沒有,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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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善良讓他憎恨自己沒有竭盡全力,沒有從那幾百萬無辜死亡的人群中再多救出一個人,即使他除了這些東西已經算傾家蕩産了。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酒色之徒,能做到如此,他能把這本是慈善的事當成自己應盡的責任,和必須履行的義務,隻是因為他的内心充滿着對光明的渴望,他忍受不了無辜的人死在他的眼前,即使那些人本和他毫無關系。
這份和戰争相悖的善良,傳遞出來的結果,是無數人的敬仰,和數以千計生命的存貨。
戰争的對立面—人性
戰争充滿着裸露的人性,他們多是原始獸性的激發,殘忍,無人道,把失敗的一方劃出人類這個等級,而恣意的屠殺,裡邊的阿蒙.高斯就是這樣一個代表,他的身上僅剩的,就是對權利的擁有和對美色的占有,他沒有愛,而是在他的心裡,他本就覺得以自己這樣的身份,這些都是自己該擁有的。
他殘忍到即使坐在台階上小憩,看見路過的猶太人,也會毫不猶豫的賞她一顆子彈,他認為那是權利的象征,而現在自己,本身就是權利的代表。

高斯與辛德勒
而以高斯為代表的,就是戰争殘酷的一面,即使當時辛德勒為了救人規勸過已經殺人殺紅眼的高斯:“什麼是權利?當一個人犯了罪,法官依法判他死刑。 這不叫權利,這叫正義。 而當一個人同樣犯了罪,皇帝可以判他死刑, 也可以不判他死刑,于是赦免了他,這就叫權利!”
傲慢的高斯自覺有理,可是幾次被挑戰底線後,便不再顧及這些道理,他開始更殘忍的虐殺,這就是戰争給予這類人失去的理智,他們原始欲望的暴露,和辛德勒的善良理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戰争中的施暴者往往沒有人性,而結束戰争的,往往都是人性,被施暴的一方在抗戰勝利後選擇終止這沒人性的屠殺,他們往往因為做不到毫無緣由的屠殺那些無辜的人,才會放棄自己的家仇國恨。
等到人性站在主導地位的時候,戰争自然而然的就結束了。
戰争的對立面—色彩
這部電影讓我不敢看的原因,就是她的色彩,黑白的色調下,像是講述一個殘忍的,卻不敢暴露的血腥故事,我想導演想向我們傳達的,就是這樣一個心緒吧:戰争本就該是這樣的色調。
本來用來裝飾世界的色彩在黑白的色調下讓局外人少去懷念以前的美好。
遍地的鮮血因為黑白的色調也變得麻木而非血腥。
因想逃避戰火跳進糞坑底部的孩子們,也能因為黑白色調有着引人注目的哀傷的目光而非觀衆不能容忍的腐臭。
而納粹集中營焚燒爐飄出的漫天飛舞的骨灰,在黑白色調下,竟有一瞬間像是自由飛舞的雪花,輕盈美麗。
辛德勒在場殘忍的戰争中,連他自己都是黑白的,可是他不斷的盡一切努力去發現色彩,恢複色彩,就像那個黑白色彩中唯一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小姑娘,她面對眼前的災難,即使年幼,也在盡一切努力保護自己,她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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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這份對未來和生命的執著,讓辛德勒看到了希望,或者說,他想用盡力量給别人制造希望,那希望還是有的,一定有。
等到電影的結局,辛德勒已經去世,戰争也早已結束,而那些被辛德勒拯救的猶太人走向他墓碑的那一刻,世界變的五彩缤紛,這種色彩正好落在他的墓前,那是關于他們在抵抗戰争中獲得勝利的最驚心動魄結束語。
戰争固然殘酷,但總有人,總有事,站在它的對立面抵制着這一切,而結果可想而知,戰争無論持續多久,它都是必定是最後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