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東西》之後看了一些友鄰的評論。這是一部之前就覺得“很有意思”的電影,因為我很好的朋友裡面,有人打一顆星,有人打五顆星,其分布更像是一個二項分布。

看完之後覺得很多朋友對他的好評也很有道理,對那些日常聲音的想象,非常有意思的關于一些可以被放到盒子裡去的人的精準描繪,譬如“女權表演藝術家”。

我想,我和我的一些朋友對這部電影不滿意的地方可能算是——正如朋友所說——它所描繪的是我所遇到的周邊動手能力一般的荷蘭朋友日常會面對的生活,而這已經能精準地擊中很多人的痛點了。我個人覺得,他所描繪的對象太“上海”了,這當然是個刻闆印象,也可以當成一個玩笑來看。它嘗試描繪的,是甚至并沒有能力做到非常細緻地照顧自己日常起居生活、離了大城市提供的便捷服務不知道怎麼存活下去的人在自己的腦海裡面嘗試構建的觀念。我不想對這樣的觀念有任何置喙,或許這樣的人有很多,但是我慢慢地離開這樣的生活,不再想成為這樣的生活的一部分。任何極小的念想和想做的事情,都是必須要拼盡全力而不一定能功成的。所以有時候與其說我不喜歡這部電影,毋甯說我不喜歡裡面表現的主人公所展示的那樣的生活方式。電影的挖掘和讨論也僅限在這點上了,能夠非常輕易地抓住非常淺顯的社會矛盾,然後給大家一個靶子去打。這是一部非常成功的商業電影。

有時候重新想兩年前自己問自己的問題:什麼是好電影呢?現在的回答大概是這樣:1. 要麼這部電影能夠給出一個在某個領域更具象的群像,帶來某種真,2. 要麼這部電影能夠在人和人之間的幽微情緒之間有非常細膩的描繪。前者能看明白的人必然是有大量切實生活或者大量收集數據的局中人,而後者就顯得更為普遍一些。但這兩點都是難的。

套用朋友的這句話做結尾:在解決了一些非常基本的自力問題後,就能看到幸福麼?生活本來就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