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完了《男孩遇見女孩》、《壞血》、《新橋戀人》和《神聖車行》,得出結論,我喜歡上了卡拉克斯。最愛的還是亞曆克斯三部曲,卡拉克斯在他最瘋狂的年代,給我們展現了青春愛情的張揚、癫狂與不穩定性,看完之後不禁感慨,這才是十幾二十歲應該有的愛情啊,浪漫的話語、竭力的狂奔,内心中的情愫可以恣意宣洩,這樣的愛情才叫摩登,才屬于青春嘛。

愛情應該是什麼樣子?可以是某些國産劇中的腦殘工業糖精;可以是《愛在》系列中的掏心交流;可以是《重慶森林》中的飛機加州保鮮膜……這麼看來愛情有很多種樣子,但卡拉克斯告訴我們的愛情是狂奔!狂奔是亞曆克斯三部曲中都出現了的元素,用它來表現愛情似乎有點病态,但是,在卡拉克斯的影像中,狂奔這個意象一反其生硬、機車的形象,表現出了柔軟而又激烈的愛情。

在《男孩遇見女孩》臨近結尾的部分,亞曆克斯錯過了前往部隊的火車,在打電話給蜜蕊拉未接通後,亞曆克斯飛奔向蜜蕊拉的家。在這裡,我們第一次看到了卡拉克斯對于狂奔的印象,亞曆克斯的雙腿疾速奔跑,一秒的24幀已經裝不下亞曆克斯的速度,我們看到的畫面令人眼花缭亂,我們的内心仿佛也跟着亞曆克斯一起着急起來了,這裡似乎有種被愛情沖昏頭腦的眩暈感(先前愈發頻繁的黑屏應該能印證這一點),亞曆克斯為了愛人,抛棄掉了那些令他煩躁的事情,此刻他隻想投入蜜蕊拉的懷抱中,這種時候腦中的矛盾與混亂被一段狂奔影像所呈現,不一定準确,但感覺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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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遇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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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遇見女孩 (1984)7.81984 / 法國 / 劇情 愛情 / 萊奧·卡拉克斯 / 德尼·拉旺 米雷耶·佩裡耶

而在《壞血》中,狂奔則是一段情感變化的外化。亞曆克斯試圖逗笑安娜未果後開始了狂奔。剛開始,亞曆克斯捂住自己的腹部,這是愛而不得的痛苦開始入侵他的身體,接着他開始捶打自己,是懊惱,是憤懑,但愛情深無底,亞曆克斯仍然奮不顧身地跳了進去,然後他就這麼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飛奔,街邊的景象不停地變換,搭配上大衛·鮑伊的《摩登戀人》,我們的情緒也跟着影像一起飛了起來。在這一刻其實不用再考慮任何東西,隻需要放空自己,體會這段狂奔所帶來的放縱與自由,一種莫名的爽感就會湧上心頭,這是發自心底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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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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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血 (1986)8.21986 / 法國 / 劇情 愛情 犯罪 / 萊奧·卡拉克斯 / 米歇爾·皮科利 朱麗葉·比諾什

到了《新橋戀人》,狂奔的影像帶來的愉悅則更加明顯。觀衆不需要知道任何東西,光是看到橋、煙花以及戀人在橋上邊狂奔邊起舞這樣的搭配就已經能感受到溢出屏幕的快樂了。這是極度純粹的感覺,運動的影像在此刻散發出獨特的魅力,刺激着多巴胺分泌,你說不明白這感覺為什麼這麼對這麼好,但你就是能體會到此刻愛情帶來的興奮與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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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橋戀人》

狂奔是速度感的一種體現,而速度感,是卡拉克斯在談到青春愛情時所強調的一個部分。速度,代表了一種自由、一種激情,這不正是青春和愛情兩大集合的交集當中的元素嗎?不少人會幻想自己與喜歡的人在一起之後的事情:浪漫的婚禮、一起去遊樂場、在大樹下相互依偎……可能還會有在沙灘上手牽着手瘋跑的畫面,這就是十幾二十歲的厚生仔心中一腔熱血的釋放和對自由的向往嘛,誰不想抛開現實的羁絆,和自己的愛人一起,像個瘋子一樣,無憂無慮地四處奔跑呢?

當然,愛情不僅有詩和遠方,還有密布的荊棘叢林。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愛情需要雙向的奔赴和雙方共同的付出,但人總是自私的想要滿足自己的欲望,就像《男孩遇見女孩》中,亞曆克斯說自己不想改變,然後就跟自己的前女友鬧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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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和占有欲,是阻止愛情修成正果的毒藥。《新橋戀人》裡面的亞曆克斯,為了不讓米歇爾離開自己,把米歇爾的尋人啟事全部燒掉了,這麼做的後果是,米歇爾在橋上和亞曆克斯在一起,卻飽受眼疾痛苦,亞曆克斯郁郁寡歡,最後還锒铛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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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青春期的男孩子談戀愛特别容易吃醋一樣,女生一跟别的男生聊天,男的就受不了,這樣下去至少有一方會深陷痛苦,要麼男的不說自己忍着難受,要麼男的說了女的憋着難受,要麼說了但是别的男的還來找她大家一起難受????雖然不至于蹲監獄,但愛情被禁锢在狹小的牢籠中,怎可能有好的結果?

其實男女雙方隻要适當放手,問題就解決了。亞曆克斯身在獄中被迫放手,米歇爾治好了眼疾,亞曆克斯出獄後二人新橋再見,雖然鬧了點小矛盾雙雙落水,但結局仍然甜蜜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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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是,自私和占有欲仍是存在于青春愛情中的毒瘤和陰暗面,但正因為有這樣的缺陷,愛情變得更加的完整。懵懂無知的少年隻有克服了這些困難,才能理解愛與被愛的意義與價值,這不僅是愛情的開花結果,更是人自身的成長與完善。所以,自私和占有欲,也是摩登戀愛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關于摩登戀愛,在亞曆克斯三部曲中還有很多相關的元素,像貓啊、雜耍啊、摩托天使啊,這些專屬于青春愛情的名詞是卡拉克斯最吸引我的地方。最後再欣賞一下《新橋戀人》的絕美畫面吧,年度最佳觀影體驗估計沒有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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