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片的伊始,我們看見男孩伊萬遊走在一片祥和的叢林,此時人物的形象與置身的環境可以說是和諧的,幾乎夢幻,但随後畫面轉入嚴酷破敗的戰場,這裡是現實,沒變的是男孩伊萬,他灰頭土臉,不再微笑,顯得肅穆,孤身一人走在硝煙彌漫的荒野,反差帶出一種莫名的感受,并在随後男孩與蘇聯士兵們老練的交涉中膨脹,他已經完成了成年人無法完成的任務,不看年紀,他俨然是名訓練有素的士兵,男孩到底是如何做成這些的?感到他内心裡是種不屈的勇氣,才有可能克服夢境與現實間的落差(布列松說過電影是從外到内),伊萬協調它、控制它,甚至是為它而戰。對藝術家而言,這場戰争是“無可反對”的,這是已然發生了的生活事實,評論者薩特考慮政治理念,對影片做出“反戰”诠釋,恰恰是把自己從影片中摘除出來,他不願直面在一場戰争的進行時中,保持不被異化隻是死路一條。而在這異化之上還存在着人的各種表現,勇敢的、算計的、逃避的、愛意的,藝術家希望觀衆為伊萬的遭遇緊張、為伊萬的存活考慮,展現他周圍環繞的人們的面孔,各自非常不同的個性,處在士兵生存的環境中,不論是睡于處決過敵人的地堡,還是跋涉過墨綠的湖水,有曳光彈不時從身旁落下……所有這一切不可劃約的意味乃是一部影片在傳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