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彌補去年的遺憾,上海國際電影節今年的“戛納零時差”單元在影片數量上達到曆史之最,一共15部長片,令影迷大飽眼福。其中包括兩部主競賽(《想象之光》、《我的馬塞洛》),三部關注(《阿曼德》、《漂流》、《尼基》),五部導演雙周(《塑料槍》、《納米比亞的沙漠》、《貓妖小杏》、《前往未知之地》、《北族人》),首映率再創新高。
作為單元中獎項最高與亮點最多的電影,《想象之光》不僅售罄極快,反響也熱烈。作為典型的“慢電影”風格,雖然會顯得沉悶,但不少siff觀衆評價這部電影氣質動人,改變了自己對印度電影的固有印象,特别是音樂的使用,十分清新特别,令人難忘。外媒采訪中也提到《想象之光》展示了印度電影的新風格。
據悉,導演之前拍攝的作品在印度國内都是小範圍放映,《想象之光》作為三十年來第一部參加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印度電影,獲獎新聞在全國引起了反響,社交媒體上包括高層政治家在内的許多人都評論了這一勝利的重要意義,印度總理納倫德拉·莫迪在 X 上表示,印度對卡帕迪亞的“曆史性壯舉”感到“自豪”。《想象之光》也将在印度進行公映。
目前雅努斯電影與sideshow已拿下電影北美發行權。與此同時,《想象之光》已入圍慕尼黑電影節,該電影節被認為是繼柏林電影節之後的德國第二大電影節,繼續自己的國際電影節征戰之旅。——莉莉貓
原文:Łukasz Mańkowski
翻譯∶Andy Yan
編輯:莉莉貓
責編:朱學振
策劃∶抛開書本編輯部
《想象之光》作為印度女導演帕亞爾·卡帕迪亞(Payal Kapadia)的第二部長片作品,同時也是她本人的首部虛構劇情作品,影片是如此的輕盈而舒适、溫柔而堅定,無可置疑是一部精美的影像作品。女性電影人為電影的作者屬性賦予了強大而充滿潛力的自然質感,一切都是那麼珍貴而生動,處理也十分完整與淳樸。卡帕迪亞影像中的城市就像一個剛剛繪好的童話藝術品,它充斥着藍色底料,讓人去想象這個世界,最終颠覆了我們對印度這個國家的刻闆印象。
一種可以追溯到香特爾·阿克曼的影像質感充斥着整部影片:用紀實的手法描繪出都市女性的情感與壓抑,孤獨與惆怅伴随鏡頭語言流露出來。一如楊德昌,情感最後在高潮和遠方一點點湧動。城市的喧嚣與壓力讓人窒息,鄉下的生活則讓人向往,遙遠的鄉間海岸迷人而淳樸。我們活在當下,想象着美麗動人的夜空,更是讓影像裡的女性和銀幕外的觀衆共同想象着夏日璀璨柔和的燈光!
卡帕迪亞作為編劇和導演在今年戛納主競賽帶來了她的第二部長片《想象之光》,影片講述了三位生活在孟買的女性,在電影節尾聲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最終獲得評審團大獎。本篇文章将翻譯《視與聽》專訪《想象之光》導演帕拉爾·卡帕迪亞的采訪内容。
譯者評:Andy Yan
作為30年來第一位入選參加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印度電影人,您有何感想?
A《想象之光》能入選今年戛納主競賽我感到非常驚喜。同時也感到非常榮幸。(譯者注:在另一個采訪中導演爆料表示,影片一開始曾被選入進一種關注單元,但後來被福茂升級進入主競賽,導演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飛機艙位等級升級了)這并不是一部制作規模很大的電影。我的上一部電影《無知之夜》是一部紀錄片并入選進導演雙周單元。(譯者注:影片在當年獲得了戛納金眼睛獎)這太瘋狂了。今年跟我同時入選進主競賽的電影導演都是我敬仰的大師——我以前經常在印度的電影學校學習他們的作品。
Q 您在戛納電影節外國電影制作者的駐地經曆對您有何影響?
A 它對我幫助很大,因為它不僅僅是涉及融資,還是會涉及電影制作中不同階段的各個環節。當你開始創作自己的第一部長片的時候,可能會變得很瘋狂,也可能會很孤獨。寫作實習有導師計劃,然後還有一個重點關注電影市場的項目,在那裡你可以進行推銷你的想法從而完善你的想法。我也住在巴黎,可以與我的法國制片合夥人一起工作。
Q 你是否又受到其他電影導演的啟發?
A 我是一個超級影迷。我非常喜愛米格爾·戈麥斯,但很遺憾在戛納錯過了《壯遊》的放映,因為我需要做好多的媒體采訪。我也很喜歡阿莉切·羅爾瓦赫爾,克萊爾·德尼和阿涅斯·瓦爾達。我以前經常看許多莫利奈·森的電影,他在80年代的時候經常來戛納參與競賽單元,我就是十分喜歡他在電影中的導演調度手法。對于《想象之光》來說,我受到了瓦爾達的《五至七時的克萊奧》(1962)影響啟發,因為我喜歡讓人物角色在城市中穿梭的想法,故事既可以是虛構的,也可以是紀實的。
Q 您如何看待今年戛納電影節上的其他印度電影?
A 毫無疑問,女性電影人占據主導地位,像桑德亞·薩裡的《桑托什》(譯者注:入選一種關注單元)又或者卡蘭·坎達裡的《午夜姐妹》(譯者注:入選導演雙周單元)。事實上,當我想到要拍攝電影時,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是一名女性。這些電影代表了反對父權制的變革,我認為變革是唯一的出路。任何進步與變革都是一種改變。但這遠遠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