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夢來說,資産階級的夢相比于現實更現實地隐喻和解構了他們角色和權力下的基礎和真實的圖景——夢境中被觀看而展現出禮儀的虛飾給人一種埃利亞斯的感覺、互相誠實地揭短但一言不合就加以消滅、階級之間殘酷的暴力。那些手勢符号的表演也頗值玩味。

但現實和夢境也并非二極和分割的狀态,所有的情節倒是可以統合在完成和未完成的框架之中:
完成了的一切舉動,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都隻有殺戮、淫欲、犯罪、陰謀、背叛,隻不過現實中不會發生的是他們消滅自己的事件,即使被逮捕最終也能夠“依法釋放”,但未完成的舉動雖然極其極其之簡單和平實——吃飯,以及走路,卻把它們都包涵了進來,并象征在資本主義發展的曆史乃至永恒的時空中,唯有步履蹒跚地将這些東西塞進美麗的世界中來不斷維系他們的存在。這就果真非常符合曆史。

那麼,童年主教(主教的身份還是很複雜的,但仍毫無疑問地以受上流社會尊敬的身份出現,畢竟他也構成那個權力和身份體系的一部分)、中尉和中士的現實與夢境,則充滿生離死别、死于非命,或者起碼還有家庭倫理,但也不太能被他們所理解。資産階級也就在夢裡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