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非首发,文责自负。
一
《不忠》是美国2002年上映的一部伦理片。仅听片名,就大致知道讲什么,故事情节简单,却发人深思,与最近发生的上海女教师出轨一事较为相似。艺术也是生活的一面镜子,一千个观众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一对生活富裕,也算美满的中年夫妇,爱德华和康妮与他们9岁的儿子、一条狗以及一名管家住在纽约市郊。丈夫一心扑在工作上,却非一点不懂情趣的老古董,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妻子是家庭主妇,美丽性感,教育孩子,照顾家庭;孩子聪明可爱。一家人可谓其乐融融。然而,狂风大作的那一天之后,一切皆改变了。
那一天,风很大,康妮原本可以不出门,她却出了门。因为风大,她打不到计程车,她买了很多东西,风把她吹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年轻帅气,热情邀请她去他家里为她清理碰撞的伤口,她本可以拒绝,但她去了。
男人是个书商,送了她一本书。康妮回家后发现那本书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 ,她竟鬼使神差打了那个电话。一来二往,他们成了情人。
这样看来,康妮似乎抵制不了诱惑,像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未偶遇这个年轻男人之前,康妮也算贤妻良母,相夫教子。然而,尽管有事业有成又爱她的丈夫,聪明可爱的儿子,一成不变的生活让她渴望发生连自己也不清楚的东西。年轻男人的出现,打破了她平淡的生活。与年轻男人发生第一次关系后,在回去的火车上,她紧张、激动、兴奋,自责、内疚、恐惧,黛安·莱恩把康妮的内心挣扎演得细腻、生动。康妮时而不由自主的笑,时而忍不住哭泣,倘若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内心岂能如此煎熬。一面是新鲜而刺激的性诱惑,一面是家庭与责任。在感性与理性、灵与肉的较量中,康妮一次次沉沦,一次次想摆脱诱惑,却沉迷于这种玩火中不能自拔。
倘若康妮与情人是真心相爱,又另当别论。显然,康妮与情人之间只有情欲,恰因康妮爱她的家庭,丈夫、孩子才会那般痛苦。她既想满足新鲜刺激的情欲,又想拥有安稳幸福的家庭。人性中善恶并存,善很难战胜恶,这恰是人性的弱点。
康妮的丈夫爱德华不久就看出妻子的异样,但只是怀疑,直到同事发现康妮与情人的幽会提醒了他,他请私人侦探,拍到两人在一起拍拖的照片,证实了妻子的出轨。愤怒却依然看上去颇有绅士风度的爱德华敲响了妻子情人的家门,他居然还可同妻子情人寒暄,在看到两人睡过的凌乱床单,特别是看到他送给妻子结婚纪念日礼物竟然被妻子送给了情人,体内爆发出的愤怒却是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他将那个玻璃球样的礼物扔向妻子情人的脑袋,年轻人当场毙命。看着鲜血从年轻人的脑门喷涌而出,他惊呆了。此时,电话留言里传来妻子对情人说分手的声音,一切却已无可挽回。
爱德华许久方从幻梦中醒来,恢复理智后,他迅速处理现场,将尸体塞进车子后备厢,遂赶往儿子学校,观看儿子表演。妻子已在演出现场等他,夫妻俩手牵手看完儿子的表演。爱德华将尸体运往垃圾场,回家后,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夫妻俩依然平静地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直到警察的来访,直到妻子在爱德华衣袋里发现她与情人亲昵的照片,夫妻俩方挑明。
妻子不忠,丈夫成了杀人犯。影片就在夫妻俩开车中,妻子诉说着他们逃离到遥远的海边,过上平静的日子中结束,车子正好开在警署旁。
二
等待这对夫妻的将是什么?康妮想着如果狂风大作那天,她上了计程车,一切就不会发生,然而,永远没有如果。
倘若康妮不遇见那位青年男子,她一生就保证不会出轨吗?是康妮的本性如此吗?倘若爱德华冷静一点,他就不会杀人,是他本性残暴吗?关键是他们并非感情破裂,且还爱着对方。抑或,这就是此片发人深思的问题。
千万不要挑战人性!康妮以为自己可以抵制年轻男子的诱惑而进了他的屋,抵制不了后,以为自己可以在丈夫与情人之间游刃有余;爱德华以为可以与妻子的情人平静谈判。然而……
人性复杂,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善与恶、好人与坏人,更多的人生活在灰色的中性地带。多数人皆会遇到灵与肉、感性与理性的交锋,不是随时皆能让灵与理性占上锋。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中的拉斯柯尔尼科夫杀了放高利贷的老太婆,他却一直在帮助街头妓女索尼娅一家人。没有天生行为不端的人,也如没有天生的圣人。哈代《无名的裘德》中的裘德不断在灵与肉、感性与理性中挣扎,一会灵与理性占上锋,一会肉与感性占上锋,恰因他无法抵制前妻的诱惑,让肉与感性占了上锋,酿成悲剧的一生,而裘德的本性是多么善良呀。
影片中,一个是风度翩翩的绅士,一个是美丽温柔的家庭主妇,一个偶然,命运便将他们推向黑暗的深渊。又岂非仅仅是偶然。
在灵与肉、感性与理性的交锋中,如何让灵与理性多占上锋,只能靠平时的修为,不去玩火、走钢丝,偶尔的侥幸只能让人越玩越投入,最后把自己烧死。平时的修为,也是给自己设置底线,绝不要轻意触碰。一纸婚书,就是夫妻的契约,必须遵守,这是幸福婚姻的首要条件。然而当今社会,真正一生坚守这种契约的人并不多。
不久前抄得沸沸扬扬的上海女教师出轨16岁学生一事,与此影片有几分相似。同样是女性对婚姻不忠,出轨年轻男性,丈夫知道后,行为过激,不同的是女教师的丈夫把女教师与学生的聊天记录公布到网上,女教师与学生遭到网暴。无疑,他们的婚姻破裂了,女教师被学校停职,16岁的学生还是未成年人,他们将会面临什么?他们的人生会因此被毁吗?那位被绿了的丈夫,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他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这位丈夫显然不是一时愤怒,这得有多深的怨怒才会采取如此手段。网上的声音终归会淡去,这三个人的日子还会各自过下去,却是满目疮痍。
倘若不忠的男性呢?无论生活上还是影片中,女人通常也不会像男人那样采取过激的行为,社会上对男女出轨的看法也不一样。人们往往容易原谅不忠的男性,妻子也容易原谅不忠的丈夫。传统文化、女性的经济不独立皆是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
夫妻之间的忠诚,是否需毫无保留的无话不谈?这不切实际,也不符合人性,但绝不能感情上背叛对方。做人,要有底线,夫妻之间亦然。否则,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信任,每个人皆是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