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乱写/写太长/自创术语*
*我没看懂棒球规则*
+,目前看过为数不多明确应用了“将录音室作为乐器”听觉设计理念的电影,画内音清晰居中,而画外干扰性或氛围性的声响则常常以单声道的格式闯入或在左右声道中摆荡,着意强调画外空间的丰富层级。这恰好与《孤寂午后》的思路相反:塞拉在视觉上摒弃场外空间以维持场内斗牛运动的纯粹性,画外观众的呼声因其音源的不可见而被稀释为不具备明确立场与指向性的“随机声音”;而卡森·伦德的画外音则作为隐秘入侵的咒语无时不刻参与到棒球比赛之中,一种来自球场外围森林的幽深的呼吸,另一种来自如同慢性自杀的夜晚的降临。万圣节的到来、赛季的结束、球场的改建计划是先验的诅咒,而球员的百无聊赖与心不在焉则是被诅咒的明证。
许多视觉上走神失焦而听觉上格外茂盛的视听设计段落都使人联想到《大象》,区别在于,《大象》意在呈现画外幽灵之咒语的可怖性,而《高弧慢球》的咒语更接近于怀旧情绪抑或乡愁。它更像是试图在《陆军野战医院》中橄榄球比赛那场戏的黑色幽默基底之上,在人物的嘲弄与谩骂所构建的声音枝条中隔离出虚化而流动的情绪表达空间,让诡异的风声可以从中穿梭——一种具有消极离心力的(类型)电影。



*btw:稳定流畅的比赛时间的确构建了一种类型电影般的稳定脉络,不过也只有在离心运动存在的条件下才形成一种相对的校正。*
当然 我们也可以撇开形而上的虚空的揣测,单纯地认为电影本身并不在挖掘什么深刻的议题,只是想呈现一场气质另类的棒球比赛而已。有个或许不甚准确的类比:可以认为它所追求的气质正是当年披头士在录音室制作《A Day in the Life》时误打误撞捣鼓出来的气质,即生活的失序感(但这首歌的离心力是如此积极/暴烈、以至于足以彻底颠覆并取缔平衡运动,完成秩序的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