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th BJIFF 2025.4.25于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

今年北影节的最后一场,又是资料馆的深夜。开场前从网络上投影到现实中的许多好友“济济一堂”,于是重新放纵自己沉醉进同温层,开始做梦。

看到二十分钟处,我突然意识到,数年来一直念念的“如果下辈子还要当人,那一定要做挪威中产双性恋白女”的玩笑居然成真了。在我尚是女主角Johanne的年纪——十六岁的时候看过另一部挪威的影视剧,深刻地影响了我对情感的认知,而在将要二十六岁时,我与Johanne一起重温了眼眶与掌心同样潮湿的一场旧梦。随着她对自己的剖析和拷问加剧,我的身体先于我的意识流下眼泪,而后几度接近过呼吸。这种细腻柔软又深重动人的情感,这样绮丽的幻梦一场。

总有朋友问我为什么叫“同泽”,我便回答“随便取的”。其实不是的。“泽”是我十六岁时暗恋的学长的名字,我偷偷把这种同行的许愿藏在唇齿反复搓磨,于是这个名字给我留下的痕迹比我喜欢他时所能想见的深远得多,直到如今。那段青涩暗恋的厚度绝不能及Johanne之万一,但已是我能珍藏的青春回忆里最华彩的部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有Johanne这样强烈的生命体验。当然,我也从来没有获得过。

电影的最后,Johanne是放下这段暗恋了吗?我想不是的。比她徒长十岁的我何其明白,比年岁流逝的速度更快的是去爱人的能力和探知情感的触角,身体与灵魂一同在衰败倒退,留下想要感到痛苦却唯余麻木的精神状态。即便她早慧敏感如斯。我亦是多么渴求可以在某人面前赤身裸体毫无保留袒露心灵,但我所拥有的不过是一条连形状都没有的绿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