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具有一种无菌的高度现代主义的纹理,精致营造的触感(科技霓虹,花粉,高清晰度摄影)引起一种实验室式的不适
以植株密布的温室监控镜头为开端与结尾——密不透风的晕眩感,高度渗透的生物技术对人类生存的合围
后人类恐怖氛围:大量非人感的镜头运动(机械,匀速,不以人类为焦点的移镜头),诱发恐怖谷效应的表演,无调性的声音处理(具有东方色彩的极简主义音乐,电子嗡咛,犬吠)
不安感来自于叙述上的模棱两可(这也势必导致批评的模棱两可),心理现实主义的家庭伦理寓言或是关于科技滥用的恐怖故事:通过将角色的感情变化与关于花卉的阴谋论密切地编织在一起,以及引入心理咨询师这一与电影织体的调性截然不同的段落(典雅的咨询室中居然全部都是花卉的图像),镜头诱导我们以释梦的阐释学将“去除生殖能力的花卉寻求繁衍”的说法解释为人类求偶/爱情的一种隐喻(Chris对Alice),“花卉试图操纵其他物种全身心关切其自身”则是关于爱-控制欲/责任-逃避(Alice对Joe,Bella对宠物狗)的另一层隐喻,我们试图接受Joe的变化只是出于青春期男孩的正常需求与家庭缺失带来的某种压抑,然而很快故事急转直下并愈发诡异,观众被说服影片实则为生物恐怖主义灾难预言,于是精神类药物的隐秘操纵性和成瘾性,现代性异化,普遍抑郁时代中反常的快乐专政则更像是其真正的“内容”或“意义”,基于这一双重性,《小小乔》是一部机敏而成功的复调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