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打趣道,实习简历特长写上:擅于奔跑。
立秋,夜跑伴着微风,公里数已记不太清,只记得:我像极了坠入水中,不停地梳理22岁的一年。
耳机中循环着《I Follow Rivers》,思绪也拉回原点。对照当下,思索与焦虑不同的事物,处于各异的状态。
读研前,每天会看一部片子、读篇短篇。但事实证明,有计划地观影和阅读并不适合我这种散漫的人。电影和文字占据我的闲暇,但不想囫囵吞枣,也不强迫自己去看力所不能及的片子。阅读和观影的趣味,对于我,是停留在某页反复阅读的一个片段,或是去发现一部电影中的道具符号。
我有工科生的自觉,周遭环境里关注文字和影像的人不多,自己的兴趣所在处于边缘,不足道也。游离在专业课和影像文字之间,被吐槽是个“分裂”的人,但经历其中会发现两者存在某种关系,我鲁莽理解为相似和互补。
所学方向是古建筑木构,在混凝土被新材料取代的行业里,显得古早和偏门,但就像我所喜欢的老电影,有它的迷人之处。日常课业被强度准则、本构关系所支配进展,然而逐渐发现:着手具体的工作,固有的焦虑和恐惧也在褪去。
书影音序列记录着情绪的起伏,一年里的开头结尾都在看滨口的电影。从《夜以继日》的游离和迷失到《偶然与想象》的巧合和遇见,都与生活相映成趣。所遇到的豁达与开阔,是狭小封闭的我不能想象的。让我更去思考亲密关系的含义,不是结伴而行,也不是世另我,会是建立在互补性格之上的精神契合。想到小满,夏风沉醉的夜晚,列侬的《oh my love》。
喜欢一张照片——阿莫多瓦颁金棕榈于朱迪福斯特。在陀螺的动态里看到,附了“queer power”。日趋封闭的周遭,它所带来的是振奋人心。想起马特尔给阿莫多瓦的颁奖词:“极右派在世界抬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佩德罗,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 也许和友从《女性瘾者》聊到《钢琴教师》的经历,在之后会越发不易,想到《女性瘾者》映后时拉博夫的话:“海鸥跟着拖网渔船飞行,那是因为它们以为沙丁鱼会被扔进海里。”
看茨威格《昨日的世界》,最令我向往的是对于里尔克的描述,用生活中与人交谈的闲笔,勾勒出其特质:温柔、谦逊、有自己内心硬核却不随意表露。反派十年里靳锦说:“不做怀旧某个代际的遗老遗少。”无法决定环境优劣,也不要顾影自怜,有我心深处,也处于周遭之中。
回顾《大都会》的观影经历,脑子里只有米娅默念的诗“freedom”,私心喜欢洪常秀一部电影名—自由之丘,《万物静默如谜》里的一段是我认为对自由最好的诠释。
“我偏爱电影,偏爱猫。我偏爱绿色,偏爱及早离去。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偏爱混乱的地狱,胜过秩序井然。我偏爱牢记此一可能——存在的理由不假外求。”
这是独属我22岁的《野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