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Copjec在 Locked Room/ Lonely Room中的几个观点:

1. Neff, Keyes, Phyllis在Neff家门外的时刻,Keyes与Phyllis绝对不能处于同一空间的关系,标志着从侦探小说到film noir的决定时刻:Keyes作为统计学和侦探直觉的代表,成为Neff所崇敬和背叛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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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侦探小说到film noir,标志着现代社会的基底由欲望(desire)转变为驱力(drive),标志着距离的消解和深度的消失:

侦探小说(以locked room为代表)中通过包含统计学所不能以数字封闭自身的supplementary元素--密室实现了封闭,嫌疑人构成集合。各人之间的社会关联不足以解释这一关系的封闭,而是必须依靠密室(尸体的来源;集合不能仅仅依靠死者与众人的关系封闭自身)这一处于表面但具有生产能力、未知并激起欲望的元素来保证侦探小说世界的完全。侦探与警察的对比则揭示了欲望的机制:侦探从字面/表面阅读证据,并始终与其保持距离;警察则依靠统计学和理性逻辑(从这一点上恰恰也可以说明,一般的将现代侦探小说与理性主义关联的理解如何走上了相反的道路),因此不可能侦破案件。

死者被发现在609号房间,以理性/警察的逻辑来说,倒转过来609仍然是609;以欲望/侦探的方式看来,凶手在读到数字的一刹那自作聪明地将609读作906,906读作609。

film noir(以lonely room为代表)则消除了距离、瓦解了公共空间;其背后的逻辑是迫使jouissance成为每个公民必须承担的义务。

1)声音:film noir中的声音来自观众将欲望投射于其上误认作the Other,但实际上常常以死亡告终、不具有真正支配能力的主角。Neff的声音向Keyes陈白作案始终,但其作用并不局限于narrative——我们在声音中觉察到了某种剩余或享乐。选择了being而非sense的主角将自身的存在完全曝露,但这是一种非现象性的曝露,因为其在场但拒绝意义的解释和交流。一种纯粹的曝露,并在曝露中享乐。[由此,主角不再是意义的阐释者,不再可能承担起侦探的身份; body of the voice]

2)空间:从locked room到lonely room,是从表面/深度到深度/表面的转变。存在于表面的密室具有因未知而无限的深度,而lonely room则(以无人、荒僻的环境为铺垫)在视觉效果创造的纵深感之下展现出自身的无深度:我们越过夜半无人的办公大楼直接抵达孤身一人的Neff。另一方面,Neff与Phyllis只能选择放弃一切私人空间和私人联系(但这并非私人层面的瓦解!)而在公共场合碰面,因为公共性自身被瓦解,一切公共领域都是私人领域---即便,反过来,这一私人领域必须以曝露自身为代价。没有什么不是私人的,因为没有什么不是公开的,只能并被迫以曝露、张扬自身的方式享乐。

3)femme fetale:Phyllis代表了film noir中经典的女性形象:邪恶的、无节制地索取。而主角为何固执于与其携手?当选择了being,选择了个体所无力承担的享乐责任,主角以与邪恶者签订协议的方式将痛苦转移,且注定在条款的律令下走向死亡的结局——死亡,何尝不是这种淫荡的享乐的最终形式?

3.侦探小说与film noir的空间,代表了现代主义逻辑悖论的正反面:

a bounded space is abyssally infinite VS. an open or nomadic space is finite, through the annilation of the public sp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