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杀人,是推理悬疑作品常出现的概念。交换的核心,是双方约定杀死对方的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凶手杀的人是和自己无冤无仇的陌生人,那么因杀人者不存在明显动机,被发现的概率就大幅减少。

这类题材早年希区柯克《火车怪客》就拍过,近年爆款日剧《轮到你了》也算玩出了新意。

新剧《影响》也是交换杀人,但这部剧不同的是,三个少女交换杀人不为利益,而是为保护对方。

《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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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的故事从一位专写女性题材的小说家,在下一本连载小说还没确定题目时,收到一封粉丝来信开始。

小说家同意了粉丝的见面请求,粉丝说自己名叫友梨,她的故事是35年前,三个女孩为了保护对方,交换连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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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年前,友梨16岁上高中,遇到东京来的转学生真帆。真帆和周围人格格不入,但友梨却逐渐和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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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梨有个从小一起玩的朋友,里子,但如今两人已经疏远。

疏远的原因是友梨曾发现里子遭受她爷爷的长期性侵,但友梨没有发声,反而因为家里的要求,保持沉默、疏远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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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让友梨始终心怀愧疚,认为是自己的退缩导致里子坠入深渊。她看到已经变成不良少女的里子,还想和她重新成为朋友。

而三个少女的命运,因为一天晚上的意外,彻底改变了。

这天友梨和真帆因为聊天晚归,真帆突然被一个持刀男人攻击挟持。友梨不想再退缩,为了保护真帆,她冲在前面,在打斗中拿起了刀,把那个男人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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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友梨因为杀了人而噩梦缠身时,她收到里子被逮捕的消息。里子看到了现场,替友梨顶罪,主动自首说是她杀了那个男人。

但这场杀人案不是结束,是他们交换杀人的开始。里子被放出来后,要求友梨帮她做一件事,杀掉她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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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里子还一直被她爷爷性侵,她想要友梨把她爷爷杀死,结束一切。此时真帆为保护友梨,替她杀了里子爷爷。

这三个少女间,建立了一种共谋共犯的关系。她们保留着杀人的秘密,并决定为此不再联系。

但多年后真帆再次找到友梨,求友梨杀死她家暴的老公。三人的命运再次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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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有两条线索,一条是现在时空,自称友梨的女人找到小说家,希望小说家把故事写出来,而小说家也在暗地里调查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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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则是回忆时空,是友梨、真帆、里子三个女孩相互纠缠的过去。

这段过去的情绪体现在画面上,有关她们三个的少女时代的回忆部分,没有青春的美好明亮,色调都是阴沉、灰暗、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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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经历痛苦并走向这种命运的来源,是她们的原生家庭和周边成长环境。

几个少女身边没有一个家长是合格和称职的,问题少年少女的背后,都是家庭。

真帆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女儿回到小城,父亲从此长期缺位,而母亲又是控制狂,强迫女儿按照她安排的人生轨迹生活,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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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子母亲重男轻女,只喜欢弟弟,爷爷更是从她还在上小学就开始性侵她,一直持续到高中,根本就是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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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梨的家人,看似没有大奸大恶,但他们始终是冷漠的旁观者,要求友梨随波逐流,和她的朋友们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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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窒息的环境里成长,她们的想法,只有逃离家、逃离学校、逃离现实。

因而在事情发生时,在她们看来,大人是靠不住的,没人会来帮助她们,只能靠自己战斗,即使是杀人也在所不惜。

剧中对三个女孩的刻画也是细腻的。真帆不想向命运低头,想要逃离家庭;里子遭受童年创伤,用不良少女的外表掩饰孤独。

友梨是故事的旁观者和经历者,她看似沉默内向,但内里却有着最强大的爆发力,她是三个女孩间连接的关键,也是故事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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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出演少女友梨的桥本环奈。

相比以往出演的发甜的爱情电影,或者放飞自我、疯狂颜艺的《银魂》《我是大哥大》。这次担纲主演,首次塑造了一个比较复杂的角色,表现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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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影响》以三个女孩为主角,再加现在时空的女小说家,剧集从身份到内容都指向了女性叙事、女性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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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在家庭关系外的另一重要议题,就是探讨环境对女性的伤害。

在她们的几次杀人行为中,都是受到外力压迫产生的反抗。里子长时间被亲人性侵;真帆只是晚上独自走在路上,就有持刀男人想要绑架她。

对于三个女孩来说,没有安全之处。她们只能抱团取暖,为保护自己和朋友,才想出了交换杀人这一极端但有效的手段。

日剧探讨女性处境的社会问题剧,近年有不少爆款。有关婚姻的《昼颜》,有关育儿的《坡道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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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剧的风靡,正证明了剧集背后社会问题的切实存在,就像《影响》中导致少女交换杀人的恶性社会事件,也在现实中能够找到映照。

而剧集涉及女性议题,但不仅局限于女性问题,最终还是往人性上引。更真实,也更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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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单纯的女性友谊,为保护而杀人的“女孩帮助女孩”,不是什么浪漫的、挺身而出的闺蜜,其中更有胁迫和共谋。

里子顶罪后,出狱后找到友梨说的话是轮到你了,要求她杀掉自己的爷爷。真帆在多年后找到友梨,目的也是要求友梨偿还当年的代替杀人。

所谓互帮互助,是三个人因共同秘密的相互纠缠、要挟和捆绑,折射出的是人性之自私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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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历史的真相更加难以揣测。目前尚未更完的剧集的最大疑点,就是友梨的存在。

她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曾是高中同学的小说家来写这个故事,仅是因为她是小说家的超级粉丝,还想要得到酬谢,或是单纯想把这个巨大秘密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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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友梨,从开始就是不可靠的叙事者,她所讲的故事,是真实吗?是否存在更改、美化和涂抹?甚至,她真的是她故事中的那个友梨吗?

《影响》从社会反思的主题内核,到悬疑犯罪的故事架构两个层面,表现都不错,确实有让人继续追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