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沙漏》要講的東西《七月與安生》早在八年前就完成了,但是,《沙漏》選擇再講一遍,我想那一定有她非講不可的理由,然而,我并未尋到,或許,這隻是編導共同執念的衍生品,一次失敗的影視化,一個既不明媚也不憂傷的錯亂故事。

女生間的感情奇奇妙妙,互相妒忌、互相愛護,可以分享全世界,但有些東西連碰都别想碰,一旦碰了,天崩地裂。

莫醒醒和米砂,幾乎就是這種奇妙關系的寫照,一如七月與安生,學長路理在成為她們關系紐帶的同時,也因萌生的愛意,漸漸的讓他們站在三角形的三個頂點。在情感世界中,三角形反而是最不穩固的,莫醒醒和米砂各自向着路理前進,并期望成為唯一的直線,當她們發覺對方的存在時,一種混雜着犧牲與毀滅的情感頓然出現,獨占與成全來回拉鋸,如果這時出現外力的作用,導緻誤會與懷疑,那麼三角形會轟然倒塌,頂點散落各處,說白了,《沙漏》就是這樣的,很多青春三角戀也都是這樣的。

這類故事最難處理的,不是未遇見前各自幽暗的歲月,也不是遇見後一起明媚的時光(影片連這點也未處理好),更不是回首時的釋然,而是相愛相殺的細膩與心悸,以殺寫愛、用愛助殺:莫醒醒和米砂的相愛與相殺,幾乎全都由兩個人操控,一個是蔣藍,一個是路理,他們負責制造誤會與猜忌,而莫醒醒與米砂在他們的攻勢下,幾乎沒有掙紮、反抗、拉扯,直接宣布放棄,殺與愛都懸了空,好似她們的情感并不重要一般,又仿佛她們的遇見隻是為了那一場“我送你回家”。

我不知道《沙漏》(小說)算不算青春疼痛文學,但至少,在我這,《沙漏》(電影)既沒有青春的明媚、也感受不到疼痛的觸感,它就像一杯放了灰色粉末的水,硬說自己是咖啡。